最后還不是要和碌碌無為的人一樣被歷史的車輪無情地碾成齏粉?
至于普通百姓,他們能夠獲取的信息并不完整,很多時候只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蕭靖在北地接觸了不少當地人,其中很多甚至都不知道北胡已經換了大汗,這種情況下人又怎能理解會盟的意義?
只要聽到了會盟成功的消息,無數的普通人都會歡欣鼓舞地慶祝又有很長時間的太平日子了,殊不知能讓生靈涂炭的兵禍從不曾遠離,它只是稍微延后了一點罷了。
事情是明擺著的,眼下需要有人仗義執言,跟隨使團經歷了程的蕭靖無疑是最佳的人選,鏡報也是最好的平臺,但他偏偏不能這么做。
現在的輿論完一邊倒,以潘飛宇的《新報》為首的各類報紙都在頌揚會盟,甚至有人將它稱贊為“千年未有之功業,保國安民之盛事”。
而鏡報有它的生存之道,在這種情況下絕不能貿然跳出來與所有人為敵,不說別的,朝堂上的大人物要鏡報關門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所以蕭靖才會苦惱。為了寫下稿件表達自己的意思,他先后嘗試了不同風格的文字,可隱晦些的實在太深沉難明,激昂些又說得太露骨,他絞盡腦汁也無法找到一個平衡點。
難道就這么算了?
滿心苦澀的他用手揉了揉太陽穴。侍從插空送上了飯食,他才發現自己光顧著寫然沒注意到時間,此時外面已經是深夜了。
隨意扒了兩口飯,他忽然抬起頭道“依你看,使團的警戒可還周詳么?”
那人抱拳道“回姑爺的話,都是軍伍里的法子,算是沒什么紕漏。眼下咱們已經進到了大瑞的國境,應該不會再有人來襲擾了吧?”
蕭靖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他還記得之前收到的警告,陸沖并不是此行最危險的對手,應該還有人潛伏在暗處準備伺機而動呢。
危機迫近前他的預感一向很準確,而此刻心頭的不安正在變得愈發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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