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才道“人都說夏家的姑爺乃是人中的俊杰,今日一見果然不凡,夏大人眼光不錯。”
蕭靖早就受不了古人這種上來不說正事卻先虛頭巴腦的客氣了,但他還是應道“您謬贊了,蕭某不過是有些虛名罷了,實在當不起這般的贊譽。”
那人笑了笑,又道“非是謬贊,咱家對上司夏侍郎的女婿好奇得很,只是一直沒騰出手來罷了。若不是官職太小、身子又不,怕過府拜望會損了夏家的名聲,興許早些年已經見過公子了。”
蕭靖一呆。他特意沒說出自己的懷疑,沒想到人家一開口就承認了。
聽他第二次提到岳父,蕭靖更不敢怠慢了,鄭重其事地拱手道“還不知您姓名,可否見教?”
那人也不再賣關子,微笑道“咱家姓張,現在當著教坊使,管著內外教坊。禮部的幾位大人都是咱家的上司,不過只有夏大人跟我們這些下人最親近,大家也都念著他的好。說起來,咱家的官職還比公子要低些,還是要向公子見禮的呢。”
蕭靖猛然一凜岳父曾在閑談時提起過他!
他曾是先帝身邊最得力的閹人之一,一度被視為走上宦官巔峰的熱門人選。可是,先帝駕崩后他的好運就到頭了先是為當今陛下所不喜,后來又犯了個不大不小的錯誤,被一擼到底打發到了教坊,之后就這么默默無聞地干到了今天。
如此“有故事”的人物親自前來,應該不是來看青年俊秀的。
心念急轉的同時,蕭靖手上的動作也很快。他一把扶住意欲行禮的教坊使,急道“公公這是為何,折煞蕭某了。”
其實,不是每個宦官都能被尊稱為公公的,但很顯然,眼前這位的履歷和年齡有資格被別人這么稱呼。
張公公借勢直起了身子,又在蕭靖的攙扶下坐好,嘆道“難得還有人愿意喚咱家一聲公公,你這年輕人不錯。”
看得出來,這個“不錯”是他進門以來最真誠的一次夸獎。
坐定后,他注視著蕭靖道“咱家今日來此所為何事,你也應該有頭緒了吧?”
見蕭靖臉上流露出了了然的神情,張公公滿意地點了點頭,緩緩地道“何宛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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