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靖無奈地回到了大牢。
沒有任何人有義務向他一個階下囚說明情況,于是他只能一臉問號地變回了“牢里蹲”。
兩天過去了。
不知為什么,這個夜晚出奇的安靜。以往,牢里總會有呼呼的風聲、人犯的呻吟聲、獄卒的腳步聲,今天這些聲音都莫名地消失了。
蕭靖這才注意到之前關在附近牢中的犯人大都不見了,也不知是不是提審后關到了別處。
就在這時,遠處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他百無聊賴地抬起頭,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案子如此緊急,讓獄卒大晚上火急火燎地來提人。
偏巧不巧,來人在他的牢門前站住了。
一位紅面短須的官差打開了鎖。他對同伴使了個眼色,兩人一起站在了蕭靖的面前。
這二位很眼生啊,以前從來都沒有見過!
“二位差爺請了,不知為何深夜到此?”蕭靖微笑道“難道今晚要秉燭夜審在下的案子么?”
另一位長著三角眼的差人甕聲甕氣地道“當然如此,否則誰愿意三更半夜來這腌臜地方?你便隨我等走上一趟吧。”
蕭靖緩緩點頭,跟在了紅臉官差的身后。
通向外面的道路很長。兩個差人一前一后地將他夾在了中間,時不時還要瞟上一眼,應該是以怕他有什么不軌的舉動。
走著走著,心中疑竇叢生的蕭靖不由得擺出了一副四肢酸軟、無力前行的樣子,在不知不覺間悄悄放慢了腳步。
有點不對勁啊。
如果真要夜審,為什么夏家的人沒給自己帶話?要知道上次提審前的三天他就收到了消息,所以才在私下里做了萬的準備。而這次……居然一點風聲都沒有?
就算是臨時決定的,以夏家的能力托人報信總不難吧?
而且,這兩個差人也很是奇怪。從說話的腔調到一舉一動的做派,他們的表現和其他官差都有些微的差別,讓蕭靖總覺得什么地方說不出的別扭。
又走了一盞茶的時間,蕭靖忽然停下了腳步。
他向四周環視了一圈,開口問道“官爺,咱們是不是走錯路了?”
監牢很大,門也不止一個。然而,押送犯人進出的門從來就沒變過,而這條在建筑群里七拐八拐、越走越僻靜陰郁的小路很顯然不是蕭靖曾走過的那條。
“路沒錯,再走上片刻就能出去,你為何裹足不前?”紅臉官差呵斥道“往哪里走豈是你個人犯說了算的,老子就帶你走這條路,你待如何?還不快走!”
說著,他一腳揣在了蕭靖的腿上。
蕭靖的身子晃了晃,不過一個趔趄后還是重新站穩了。他直視著對方,平靜地道“官爺不要當蕭某是傻子。若您真的要帶我過堂,那你我從白日里走犯人的那條路出去便是。若還要走這條路,請恕蕭某腿腳不便,不能再走了?!?
話音剛落,他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這狗才,還敢撂挑子?”三角眼官差怒道“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能硬到幾時!”
脾氣暴烈的他上來就是一頓老拳。蕭靖根本無法反抗,只能盡力護住頭臉,任由他拳打腳踢。
打了一陣子,他干脆上手去拽,想直接把人拖出去;可是蕭靖不知從那里來了力氣,倔強地“釘”在了地上,他用了半天力也只把人拉出了一丈遠。
紅臉官差面現厲色,道“既然他不聽話,也顧不上那許多了,直接打暈了扛出去吧?!?
這話顯然是對他同伴說的。
蕭靖抬起頭,忍著痛似笑非笑道“怎么,現在提審人犯還能把人打暈了帶上堂去?人要是暈了,還怎么審啊?再說,蕭某怎么也是夏家的姑爺,你們對我這般粗暴,就不怕將來惹上禍事么?”
三角眼官差不知從哪里找來一塊石頭在他的后腦上比劃著,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