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夏鴻瀚的書房,蕭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他知道成了夏家的人就意味著要和這個家族榮辱與共,但他沒想到歷史的大勢如潮涌至的這一天來得如此之快。
正糾結間,有個下人過來交給他一份拜帖,道“姑爺,這是有人送到浦化鎮的,您看?”
匆匆掃了一眼,蕭靖的臉上現出了苦笑。
還真是一刻都不讓人清閑啊,想在家陪陪老婆孩子就這么難?
雖然不太情愿,他還是吩咐下人道“套輛車,送我去趟報社……”
不多時,蕭靖來到了浦化鎮。
和猴子、邵寧等人簡單寒暄后,小雅把他帶到了會客廳,奉上茶水后便躬身退下了。
有些口渴的蕭靖笑著對客人點了點頭,做了個“請茶”的手勢。
既然是熟人,無謂的寒暄客套就沒什么必要了,不如隨便些。
他靠在椅子上品著沁香的茶水,很是舒適愜意。
為了提升報社的安性,夏家前不久買下了臨近的院子,對這里進行了擴建。此外,更外圍的幾個小院也都是夏家人在租住,為報社了足夠的“防御縱深”。
如今蕭靖要會客也不用去兩間辦公室中間的“會議室”了,自有廳堂明亮、地方寬綽、無人打擾的地方供他使用。
嗯,這家伙還真沉得住氣啊。
蕭靖的目光看似不經意地掃過客人身上,發現人家也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你總不會是來找我品茶的吧,凌公子?
說真的,蕭靖早就知道這人很有來頭,并設想了很多種可能;不過,在夏鴻瀚那里看到凌公子真實身份的時候,他還是不大不小地嚇了一跳自己的報社里居然有位皇子!
更難得的是,人家當初來到報社并沒有什么功利的心思。當時蕭靖還不是夏家的女婿,報社也剛剛走上正軌;若不是對新聞及報紙有些好奇和喜愛,凌公子確實沒必要巴巴地跑上門來。
至于眼下……
如果對方不急著說明,蕭靖當然也不會主動揭破。與夏家有瓜葛的皇子多了,要是每個人都跑來套近乎,蕭靖也不用干活了。
話說回來,凌公子能在這當口來拜訪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
“許久未到報社來了,上次見到蕭社長已是半年多前的事了吧?聽聞足下主動北上奔赴國難,后來又在興陽縣立下奇功,凌某實在羨慕得很,只恨不能插翅飛去北方……今日看到蕭社長風采依然,在下也就放心了?!?
凌公子放下茶杯,笑著主動打破了沉默。
蕭靖微笑回禮,道“國難當頭,在下久沐國恩,出些力氣是應該的。公子雖去不得北邊,但有這份心意也是好的?!?
凌公子嘆道“話是如此,但凌某還是心有不甘……對了,還要和蕭社長告罪呢。報紙的工作耽誤不得,在下卻經常不在,作為報社的一員實在有愧于心?!?
蕭靖擺擺手,笑道“公子客氣了,當初你來的時候便說好不可能天天在此辦公,我也準許你根據時間自行安排,這些事小雅也知道,她會安排好工作的。”
他的語氣很溫和,態度也十分友善,可凌公子卻有一種被拒之于千里之外的感覺,品出了話語中有意的疏遠。
凌公子心知蕭靖應該已知曉了他的身份,只是情況尚未明了時不愿與皇子接觸過深,便有意無意的將話題引向了別處,想營造出一種輕松聊天的氛圍。
不過,兩個生活背景然不同的人又能有多少共同話題?
才聊了片刻,蕭靖的精神便有些不濟,不過尚能勉力支撐;凌公子本應知情識趣地主動告辭,但他的目的尚未達到,也只好硬著頭皮東拉西扯,想把聊天延續得久一些。
在蕭靖第三次打起了哈欠后,凌公子終于下定了決心,一咬牙道“在下的身份,蕭社長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