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記者?”秦子芊眸波一閃“公子還沒告訴我,何為記者?”
蕭靖清了清嗓子,道“記者,就是要記下應(yīng)記之事的人。他們需要出現(xiàn)在任何新聞事件現(xiàn)場,不管是調(diào)查探訪還是與當(dāng)事人溝通,都是他們的職責(zé);經(jīng)過縝密認(rèn)真的工作,記者會把事件的真相、意義和本源寫進(jìn)自己的文章里,編輯編審后再通過報紙將這報道公諸于眾,眾人便可借記者之手看到他們因為種種原因所不看到的那些東西,了解世間的大事小情了。”
秦子芊饒有興致地望著蕭靖,道“蕭公子一說到這事,立時便神采奕奕的。那,公子為何要邀請秦某當(dāng)記者呢?”
對于如何回答這個問題,蕭靖心中早有腹稿。只是,他不知道話說出來是否會為秦姑娘所喜,所以他又考慮了片刻,才字斟句酌地道“姑娘喜著男裝,卻是女兒身。”
秦子芊“嗯”了一聲。
蕭靖又道“不論男女,皆可當(dāng)記者。只是秦姑娘經(jīng)常在外行走,又善于扮裝,自然也懂得如何保護自己,就少了很多麻煩事。即便你出門在外,別人也不至于整天為了你的安憂心。”
秦子芊微微撇了下嘴,又點了點頭。
這話她不太愛聽,但蕭靖說的也是實情。磕磕絆絆地度過了去年的那場大災(zāi),眼下大瑞朝的天下還算安穩(wěn),可架不住哪里都有些不懷好意的地痞潑皮。
秦子芊的扮裝和掩飾雖然稱不上盡善盡美,但已能瞞過絕大多數(shù)人。邵寧是個花叢高手,見多識廣的蕭靖是從現(xiàn)代穿越來的,也只有這兩種人才能很快看出她的真實性別。
所以,常常穿著男裝出門的她有著更高的安系數(shù),這也是事實。若是讓楚楚可憐的小雅姑娘去當(dāng)記者,蕭靖還真怕初遇她的那天發(fā)生的可怕事態(tài)會重演。
“另外,報社也需要女記者。”蕭靖頓了頓,道“新聞采寫的對象是不分男女的。男記者對有些女子來說或許沒什么,但對于另一些女性,就不太方便了。從這一點來講,若秦姑娘能加入我們,定然對鏡報有很大的助益。”
“原來如此,蕭公子所言甚是在理。”秦子芊微笑道“只是,秦某還有一事要請教。若是我當(dāng)了記者,公子可以給我什么?”
是啊,鏡報能給她什么?
薪酬?拜托,一個養(yǎng)在富貴之家的女孩子什么東西都沒見過,會少你的那點銀子么?人家又不指望靠這份工作賺錢養(yǎng)家!
蕭靖并沒有被刁鉆的問題難住。他正視著秦子芊,平靜地道“我送給夏小姐的第一期鏡報,秦姑娘可曾讀過?”
秦子芊頷首道“這是自然。蕭兄所寫的創(chuàng)刊語高屋建瓴,胸懷天下,秦某甚是佩服。”
蕭靖笑道“既然姑娘看過,那再好也沒有。”
他用手輕輕敲擊著桌面,緩緩地道“報紙的所為,便是給需要幫助的人雪中送炭,為身懷冤屈者伸張正義;一張報紙,不僅要為善良者揚名頌德、任天下傳唱,也要與罪惡為敵,讓一切丑惡卑劣無所遁形地暴露在陽光下。而這一切,幾乎都要靠記者來實現(xiàn)。這,就是我能給秦姑娘的,不知夠不夠?”
收起了笑容的秦子芊一臉嚴(yán)肅地注視著蕭靖,那深邃的目光就像是想穿透他的雙眼,再從他的心里挖出什么東西似的。
等待答案的蕭靖十分淡然,因為他對自己的回答有極大的信心。
身世不凡的秦子芊能夠頗有想法地跟蹤調(diào)查著她眼中的“宵小之徒”,又在大街上見義勇為地幫著官差抓人,足見她是個古道熱腸、嫉惡如仇的姑娘。同時,她毫無障礙地接受了鏡報的文風(fēng),又擁有在這個時代來說相對更高的視角和眼界。這樣的人簡直是天生的記者,不拉到報社來,絕對是鏡報的重大損失。
“客官,您的酒菜。”因為客人太少拿不到賞錢而一臉萎靡不振的小二很沒眼力地走了過來,他怏怏地放下了吃食,便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