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體諒伯爺的難處從輕發落,罪責也不會小了。要是萬一引燃了附近的民宅……”
“滾!”
狂怒的徐繼仁哪里會聽別人說話,一腳就把這隨從踢開了老遠。
在你們看來,我就真的是個什么都不懂的紈绔?
爹去世的那天起,徐家就失了勢。空有錢財有什么用?別人一句話就能讓徐家敗亡,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你們只知道我游手好閑,不知道我是為了四處結交才如此浪蕩;你們只知道我花錢如流水,卻不知道花出去的錢都用來巴結貴人了,若非如此,又哪里來的徐家的安穩?
自己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為了徐家么!
徐繼仁又一次揮動了手臂。就在火把即將脫手而出的時候,遠處忽然有人厲聲喝到
“住手!”
……
早些時候,宮中。
大瑞的最高統治者陳伯銳低眉侍立在榻邊,態度極是恭謹。
他還不到四旬,鬢角卻已白發叢生,精神也不是很好。若讓不知底細的人來看,興許會覺得這位皇帝已年近甚至年過五旬了。
而榻上坐著一位雍容的婦人。她倒有五十多歲了,可保養得極好。從那猶存的風韻中依稀能看出,她年輕時應該是位大美人。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呆滯的雙眼沒什么光彩和生氣。
兩人的關系是母子,可從外表看上去卻給人一種“姐弟”的既視感。
“皇兒,聽說河東又旱了?”怔怔出神的婦人忽然開口道“救災的事固然要緊,可你也要愛惜自己的身子。若國庫的錢不夠支用,哀家這里還有些,你拿去便是。”
陳伯銳忙道“萬萬不可。母后,河東雖然糟了災,災情卻比幾年前輕了許多。就說撥錢賑災,這兩年風調雨順的,國庫的銀子也足夠了,哪能動您的體己錢?”
身為九五之尊,他也有他的驕傲。先帝在位的后期做了不少糊涂事,彼時天下已有了亂象,是他繼位后勤于政務、撥亂反正,才穩住了大瑞這個龐然大物。如今,民間已有不少人稱頌他為“中興之主”了。
見皇帝打定了主意,太后也不再堅持了。沉吟片刻,她又道“適才外面一陣喧騰,哀家在深宮中都聽得一清二楚,這事還引發了宮人的議論……可是城里出了什么亂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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