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擁良久,情意綿綿。
可誰知道,陸珊珊離開蕭靖懷抱的方式竟是一把推開他
“您過來不是想看看妾身的情況嗎?現在也看到了。”她理了理頭發,面容冷峻地道“這邊的確有些損失,但也還有一戰之力。您且安心,后面我不會貿然行事,不至于有什么危險……京城的事情多,若沒別的事就盡早回去吧。”
著,她背過身抬起了頭,幽幽地道“您是京城的貴人,前途無量……妾身卻是無家可歸的孤雁,在別人看來跟流寇差不多。你我本就不是一路人,我的事您不用太放在心上。”
蕭靖聞言笑了笑。他幾步走到陸珊珊面前,掏出手帕為她擦拭著哭得通紅的雙眼,柔聲道“珊兒,瞧你這話的……你我還要分什么彼此嗎?”
陸珊珊的臉頰陡然一紅,繼而用力別過頭去。
“我剛才的一切不是給你畫餅,是我相信終究會有這樣一,而且這一不會太遙遠。”蕭靖輕撫著陸珊珊的秀發,不知何時他的手中已多了一把梳子“或許這也是上的意思,讓你這幾年把一輩子的苦都吃了,后面就只剩下享福的好日子了。”
陸珊珊的臉上現出了神往之色,不過她緊接著又嘆了口氣。
蕭靖卻恍若未聞,只是讓她的長發披散下來,耐心地為她梳著頭發“我知道這話了或許也沒用,但你還是要多多保重……看看你都憔悴成什么樣了。我的確不能在簇長留,但我會囑咐夏家的人盡量幫你,你也要答應我,方便的時候向我的人報個平安,可以嗎?”
陸珊珊微微點頭。
蕭靖歡然道“這就好。還有一個事情,曹馳那子離這里不遠,不得已時你可向他求助,萬不可愛惜顏面。”
陸珊珊輕輕“嗯”了一聲。
“哈,這樣就差不多了。”蕭靖把陸珊珊的頭發重新盤好,溫言道“咱的手藝看來還可以……等將來你到了京城,我給你梳頭可好?”
陸珊珊緊繃的俏臉又一次有了些許松動,但很快她又繃起臉道“大老爺親自伺候什么的,妾身可當不起。呵呵,您的手段還是留給夏家姐或者秦家妹子吧,女子可不敢奢望什么閨房之樂,到時您還能記得有我這么個人就行了。”
罷,她抬頭看了眼色,平靜地道“時候不早了。妾身還有事,就不多留您了。這里離幾個關隘都不遠,有的是可以歇宿的地方,您且去吧……就不要再回來了,我們等下也會轉移的。妾身答應的事自會做到,放心。”
不多時,兩人緩步走回了營地處。
蕭靖望著陸珊珊的雙眼,微笑道“那蕭某就此別過了,希望下次能在京城相見。對了……”
他拍了拍身上的香囊,又不由分的將一個物事塞到了陸珊珊的手中“上次珊兒走時留下的青絲,我現在還放在身上。睹物思人,總算能稍解相思之苦。這個東西你收好,他日京城相會若拿不出來,休怪我認不出人來……哈哈!”
蕭靖長笑著跨上馬又隨意地揮了揮手,帶著手下人絕塵而去。
只是一低頭的工夫,陸珊珊又是淚盈于睫。
她的手中攥著半截梳子。
至于另一半,應該還在他的身上吧?
陸珊珊不顧手指的疼痛,將梳子越攥越緊,越攥越緊……
翌日。
蕭靖等人來到了一個位于關隘之下的集鎮。
進了鎮子,他在饒帶領下直接走進了一處民居。
“哈哈,蕭大哥!真是想死俺了!”一個已經蓄了胡須但看上去仍舊很是面嫩的人用聲振屋瓦的大嗓門表達了自己的歡喜“你怎的來了,也不告訴弟一聲,要不俺怎么也得迎出十里啊。”
蕭靖打趣道“蕭某何德何能,敢讓威震北胡的曹千戶出迎?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來了什么朝廷大員呢,這可使不得。”
在他面前放聲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