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靖冷聲道“以在下看來,這世間應該沒有幾個人敢捋夏家的虎須,更不會有人在做出這等事后還坦然承認,除非她動了殺機,又或者……另有隱情。”
屏風后的白夫人咳了幾聲,道“郎君明鑒,構陷夏家并非妾身的本意,可天下總有許多無可奈何之事……”
蕭靖點頭道“夫人的意思,蕭某明白了。不過在下還是要奉勸幾句眼下正是多事之秋,能不摻合的事還是不要伸一腿為好。夏家不是睚眥必報的性格,這次的事也沒造成什么損失,但夫人切勿做了他人手中的刀,到頭來損人不利己啊。”
說罷,他起身行了個禮,道“如果夫人沒有別的事,那蕭某便告辭了,不用相送了。”
把話說完后,他竟然真的起身走向了屋門。
“慢!”
屏風后的白夫人急切地叫住了他,可這之后又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的事情那么難以啟齒嗎?
蕭靖再次拱手,淡淡地道“若您不知如何開口,那不說也罷……此處非久留之地,難道夫人又要想法設法將在下與您的會門扯上關系?”
“原來郎君都知道了。”
白夫人平靜地說出了這句話,語氣中似是有些如釋重負的感覺。
蕭靖不禁搖頭苦笑——他之前是有些不確定,但起身準備離開時心中卻已如明鏡一般。
哪個富貴人家需要這樣東躲西藏地做好偽裝?
哪個正經人能寫出那種看了之后讓人心中發冷的詭異信件?
若沒有龐大和嚴密的組織,誰能在宮禁中伏下多達百人的暗棋?
毫無疑問,他所面對的是一個讓人感到十分棘手的勢力——百仙教!
這個會門有著很多信眾。大瑞的確曾剿滅了百仙教的叛亂,但事實證明它只需要數年時間便可以東山再起,堪稱“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這也是蕭靖在對話中留下了余地的原因。即便強大如夏家,在不被繼續冒犯的前提下也會選擇和百仙教保持表面上的井水不犯河水。
蕭靖心中有些不甘。若不是對方提及了何宛兒,他又怎會到這種地方來?
就在此時,一道人影從屏風后輕盈地走了出來,默默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正在思索的蕭靖猛地抬起頭,緊接著便悚然一驚
怎么可能,是何宛兒?
不,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