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音道:“王爺的恩情咱家都記著呢,不敢有一日忘卻……只是眼下咱家身負皇命,無法與王爺論舊情,還請王爺立刻領兵回去,這里的事咱家就當沒看見。
若王爺執意要領兵進宮,咱家也只能在這里擋上一擋了,哪怕只有一時半刻都好。皇恩浩蕩,咱家這輩子許給了陛下,至于欠王爺的恩情,今生怕是還不上了。到了來生,咱家做牛做馬也要還完這份情,但拿這個說話想讓咱家讓開路來,那就不要想了。”
趙王不屑地笑了笑,道:“既然如此,本王也不勸你了。你覺得就憑這點人能擋得住本王的大軍嗎?”
他又看了看對面的敵人——這支“軍隊”由清一水的宦官組成,很多人連武器都拿不穩,有的人甚至雙股戰戰地尿了褲子。
然而即便如此,也沒有人選擇退卻。
失去了耐心的趙王揚鞭一指,大隊人馬就沖了上去。
這場戰斗幾乎是一邊倒的屠殺——雖然大多宦官都在拼命反抗,但他們在宮中習得的那點拳腳根本不足以與趙王麾下的百戰精銳相抗衡。
半炷香的時間后,戰場上只剩下了數不清遺骸,以及少數還能發出聲音的重傷者。
逃走的人不是沒有,但極少。
兵士們煩躁地踢開了一具具尸體,為大隊人馬清出了前行的道路。
策馬前行的趙王通過服色找到了幾乎被剁成肉泥的侯公公。
他極是輕蔑地瞥了那具遺體一眼,輕輕松松便將那個不久之前還鮮活的生命從自己的記憶之中抹殺了。
本王乃是天命所歸,到了此時居然還有人想螳臂當車?
這些人難道真的不懂什么叫“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一想到皇宮的守衛已經薄弱到了需要組織宮人來戰斗的地步,他本就很是愉悅的心情中又多了幾分輕松。
轉眼間,隊伍來到了正殿前的廣場。
大殿的門關著,趙王看不到那張龍椅——不過,他早就把這至高無上的椅子當成了囊中之物,看不看得到倒也沒什么差別。
就在此時,宮殿后面的拐角處閃出了一行人。
他們的人不多,也就幾十個;但是,其中有一個人是趙王無論如何也不能無視的:
被人抬在步輦上的陳伯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