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貴如天子也會穿些顏色樸素的常服,只有燒包才會整天穿著明黃的龍袍到處晃悠。
那么,邵寧他為什么……
停下了腳步的蕭靖眼中有些茫然,亦有些悲涼。
邵寧為什么會穿著明黃的服色,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但擺在眼前的情況就是如此。無論你多么用力的用手去揉眼睛,這也是絕不容抹殺的事實。
不,這不是幻覺!
蕭靖的嘴唇動了動,口中冒出了幾個誰都沒有聽清楚的輕音。
另一邊,桌案后面的邵寧似乎更加彷徨比起面色黯淡的蕭靖,他的臉上倒滿是笑意,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是苦笑,還是苦得快要哭出來的那種……
兩人對視片刻后,蕭靖用手抹了抹眼睛。只見他膝蓋一彎、口中道“微臣……”
說時遲那時快,邵寧從桌案后面沖了出來。
上一次見他跑得那么快,應該是邵員外同意他和蘇玉弦親事的時候了吧?
蕭靖是真的想要下拜,而不是做做樣子。
不管過去如何,邵寧現在是天子了。哪怕是為了維護他的權威,蕭靖也不得不做一些本不想做的事。
然而,飛一般竄過來的邵寧還是把他扶住了。
“你我兄弟,何必如此?”
他用低沉的語調嘆息著說了這么一句話,又轉過身去似是對著空氣道“本公子……朕和他有話要說,爾等退下吧?!?
話音剛落,便有兩個黑衣人從二層的暗處現出了身形,在行過禮后匆匆退出了御書房。
兩人才出門,邵寧便迫不及待地走向了最近的軟榻,以很沒有形象的姿勢躺了下去。
“你肯定想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鄙蹖幰贿呉允址鲱~,一邊撕扯著龍袍的領口,不知是這件衣服太熱,還是它把他捆得太緊了。
說著,他揮了揮手示意蕭靖坐下,又以滿是自嘲的口氣道“本公子還沒昭告天下正式即位呢,這衣服按說是穿不得的,也不能自稱‘朕’,但有人早就把這一切都安排好了,好像非如此不足以壯聲勢……我又能怎樣呢?”
蕭靖坐在了他的身邊,眉目低垂。
邵寧嘆了口氣,道“既然是你,我就用你說的‘倒金字塔體’說說前因后果吧我將成為大瑞的皇帝這事你已經知道了,那么為什么即位的是我?因為,他們說——
我是二十年前身故的太子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