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殺的事,蕭靖想了很久也沒能捋出頭緒。
想殺他的人實在太多,以至于他根本無從分辨是誰下的手。既然如此,就只能等屬下抓到線索再說了。
馬車繼續向前行駛著,在那之后倒是沒遇到什么狀況。眼看著就要駛入浦化鎮了,護衛卻忽然停下了車又對著車內低聲喚道“姑爺,西邊有情況。”
蕭靖從車廂內探出身向西望去。
天色已然擦黑,所以他非常清楚地看到了瑞都東門處的火光。
這個時間城門應該已經關閉有一陣了,照常理說不可能出現在浦化鎮都能看到的火光。
如果側耳細細聽去……似乎還有些喧鬧?
蕭靖暗道不妙,急忙傳令道“速派人去鎮子護送小雅等人到安全的地方,再盡快集結人手隨我入城。準備馬匹,要快……”
話音未落,他已急急忙忙地跨上了身邊的一匹馬向報社奔去。
須臾間來到報社,見這里的守衛一切如常,他才放下心來。進去匆匆對小雅交待了幾句,他從正廳的墻上摘下一把劍便沖出門去又一次跨上了戰馬。
“兄弟們,城中似有些不對勁,跟我來!”
他在戰馬上高舉起寶劍,護衛們在他身后激昂地應和著。
短短時間里,這里已經集結了近一百五十名夏家的護衛。除了和蕭靖同行的以及本來就在浦化鎮駐守的,還有一些人是收到消息后以最快的速度從周邊的村鎮趕來的。
待到一路狂奔的蕭靖接近城門時,他的身邊已經聚集了二百余人。
雖然身邊的人多了,但越接近京城,他的心就越往下沉。
這不是因為路上又遇到了兩次小規模的刺殺,而是因為就算人還在城外,他都已經聽到了京內那令人不安的廝殺聲;再靠近些,便能借著火光看到倒在城門附近的尸骸以及滿地的血跡。
這印證了他心中最壞的猜測有不甘心失敗的人發動了叛亂!
“快開城門!”
護衛中有人大叫出聲,城門卻紋絲不動;不多時,一個身影來到了城頭。
這人從箭垛后一現身,蕭靖便認出了他。
“吳將軍,請打開城門放我等進去!”
聽到蕭靖的叫喊,這位將軍只是淡然地拱了拱手,道“見過臨州侯。您急匆匆趕來所為何事?如果是要進城,那請聽末將一句勸趕緊回去歇息吧,城內不過是有幾個蟊賊鬧事,兒郎們很快就能收拾好,何須勞動您的大駕?”
此人嘴上說的雖然輕巧,但他身邊就站著一排弓箭手——只要他一聲令下,這些人隨時可以拉滿弓弦向城下放箭。
“吳將軍,蕭某不是傻子。”蕭靖鼓足中氣大聲道“這天底下哪里有能殺進我大瑞都城的蟊賊?分明是有人意欲作亂、圖謀不軌!你不愿放蕭某入城沒關系,但你可識得此劍嗎?”
說著,他又一次舉起了手中的寶劍。
吳將軍的臉色猛然間變了數變,不過他很快收起了那一點點掙扎,平靜地道“末將軍令在身,莫說當下有些分辨不清,就算看清了您所持的真的是天子劍,在天亮之前也不能開門,請臨州侯贖罪。”
蕭靖這才收起了寶劍,冷笑道“吳皓,看來你是鐵了心要附逆了。陛下待你不薄,你何故投靠賊人?若你肯打開城門,此番事了后我可以在陛下面前保你性命。如何?”
這一次吳皓卻完全不為所動,只是笑著道“臨州侯言重了,附逆什么的可說不上……雖然陛下待吳某不錯,可但凡有一場更大的富貴,誰又能忍住不去博一把呢?言盡于此吧,臨州侯要是再不走,末將只能得罪了!”
他揮了揮手,一旁的弓手踏上一步開始拈弓搭箭。
蕭靖咬了咬牙,調轉馬頭跑向了南安門。
那座城門的守將更忠于邵寧且和夏家頗有淵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