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所言,也是魏王被那藩商蒙騙,錯不在魏王。陛下,香露有優劣,可忠心無二。”
狄景暉回過頭,想看看,這是哪一位高手,居然將他設下的局瞬間給破了。
這朝堂上,真是高手如云吶。
武瞾低頭看了眼三個玉瓶內的香露,打開其中一瓶,還未晃動,就已經有花香撲面而來,氣味濃郁,比之前更甚!
縱使御花園滿園齊放,也未有如此濃郁之香!
武瞾的眼神瞬間亮了。
懂得察言觀色之人,自然看得懂武瞾這臉色代表著什么。
這狄景暉說得不是假話。
可若如此說來,二百瓶,魏王為何只進貢三十瓶呢?
雖然這進貢多少,僅僅是一份心意。許多朝臣都是空著手來的。可三十瓶較之二百瓶,是不是少了點?
魏王私心不小啊……
猜忌和流言蜚語,往往都是從一些小事發酵醞釀的。
如果陛下真分辨出了圣品與凡品,那么魏王這事可就真有口難辯了。
“朕聞著……似乎也沒什么差別。狄卿啊,想必是那異域藩商在酒肆喝大了,估計拿什么圣品之說,糊弄你了。真正啊,被蒙騙的人是你。”
武承嗣喘了一口大氣,方才被狄景暉說得,膽汁都快噴出來了。
劉子兆臉色更加古怪了。這精煉香露和勾兌后的香露,不論成色還是氣味,那都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啊,陛下鼻子不靈?怎么說瞎話呢?
然而他看向站在前邊的狄景暉,卻沒任何要反駁的意思。
這……
老師你睜眼說瞎話算了,你還能看著陛下睜眼說瞎話不成?
這不符合咱們魔教中人的性格啊。
“這樣子啊……那看來是微臣被那藩商愚弄了。”狄景暉臉色平靜地說道。
武瞾微微一笑,似有所指地說道“不過狄卿這份心意,朕心領了。”
“陛下,請責狄三郎冒犯魏王之罪!”底下立馬有人出來彈劾狄景暉。可笑狄景暉這還沒官職在身,這幫人就想著來搞事情了。
武瞾臉色頓變,“沒聽見方才張公之言,忠心無二?怎到了你這里就成了冒犯魏王承嗣之大過了?難道今日未曾獻禮之人,朕還要一一降罪責問不成?”
“微臣失言,微臣該死……”本來還想反咬狄景暉一口的那人一見龍顏大怒,頓時嚇得丟魂落魄,連連磕頭。
“今日論功,狄景暉組織百姓明堂觀禮,深得朕心。既然還未有官職在身,朕就命你為詹事司直。”
滿朝皆駭!
并不是這個封賞有多大。
而是自從武周新立以來,李旦降為皇嗣,之前所設太子左庶子、太子洗馬、詹事司直這些東宮官職皆空置不設。
這個時候,橫空冒出來一個詹事司直。
陛下難道有重定東宮之意了嗎?
不僅皇嗣李旦、武氏諸王,這心里都敲起了小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