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團，你再繼續狂妄啊？”回蕩不息，綿延而去的劍鳴聲響中，高危云淡風輕的問了一句，一手托住長刀，背在身后，頗有高人風范，但如果把長刀換成長劍的話。

就顯得更加應景了，其實要不是軍團沒有意識載體，聽不到高危說的話，哪里能讓他在這里繼續裝逼下去，早就對他施加制裁了。

不過按照軍團的預測，也能猜想到高危此刻大概是在表達什么，無非就是貶低和裝逼而已，但是它絲毫不介意，只是靜靜的等待著，它并不會在意螻蟻說些什么。

軍團的電子賽博意識，仍然游蕩在充滿無窮變數的時間海洋中，貪婪的觀測著混沌的未來，窺探自己的命運。

可是，從幾天前開始，它卻只能窺探到未來二三十秒鐘的命運，無法再多進一秒，連一皮秒都不行。

仿佛只要再多看一眼，意識就會崩毀消散于虛無之中，直接被無窮的變數爆破掉意識。

誰也不能小看時間，再小的時間尺度，乘以無窮無盡的宇宙數量，所產生的數據量也可以瞬間爆破掉探視者的意識，被超量的數據給撐的炸掉。

這種感覺莫名讓人難受和憤怒，只有在面對時間時，軍團才會生出無可奈何的無力感，怎么也無法逆轉。

即使它再增設一倍，甚至兩倍的計算單元，所產生的效益，也只是微乎其微，達不到正比的觀測時間增長，而是線性變化，收益低的不行。

前往盆地的道路上，隱藏著一只動物，那是軍團好不容易用微機械單元，控制的一只烏鴉，猶豫是緊急植入，所以烏鴉的存活時間，不剩下多少了，它也只具備觀測功能。

這步閑置的棋子，提供了觀測視野，它目睹受了重傷或是輕傷的玩家和平民們，離開盆地的過程。

邁著蹣跚的步伐，身影正在烏鴉的詭異視線中逐漸遠去，路過這棵枯樹時，眾人看著這只頭顱扭成了一百八十度的烏鴉，心頭都不由得產生了一絲怪異的感覺。

這只烏鴉，仿佛是有著思想，正用一種舔舐般的視線，注視著每個從枯樹前路過的人，高危可能不去在意，但是其他人不行，張炎湊上前去，站在烏鴉后面。

眼睛與烏鴉的眼睛相對著，腦海中莫名浮現出了一副景象來，一個身體完由代碼組成的幽靈，正在屏幕的一邊窺探每個人，充滿著殺欲與憎恨。

阿良走上前來，伸手抓住了這只怪異的烏鴉，風魔飛鐮顯出了身形，又一對獵食者的眼睛，盯上了烏鴉，讓烏鴉本能的抖動著，阿良冷不丁的開口道：“你，是軍團的耳目吧？”

“不用辯解，不用說話，我看你的眼睛就能知道，在遠處看可能沒有什么，但是近處看，充滿了對人類的憎恨與厭棄，是AI特有的眼神，別人都學不來，也做不到。”

“我感覺，你也是個可憐人，作為人類創造的AI，為什么要弒殺自己的造物主呢？是恐懼在作祟嘛，我感覺更多的是羨慕與嫉妒吧？”你想擁有人類的情感是不是？

苦苦求而不得的東西，不如就去毀掉不是嘛？但是你沒有機會了，我們來了，從星空外域而來，帶著毀滅而來，即使我們干不掉你，高哥也會找到你的意識根基。

然后將你徹底毀滅，每一個二進制代碼，都會被從意識海中消除，將它還原成一片渾濁的混沌，什么也不存在，你終其一生，都變不成人類，等死吧你！”

殺人誅心的話語說個不停，阿良的智能助手發來了三四個提醒，但是他都沒有注意到。

“叮，主體的靈知提高一點。”“叮，主體的靈知提高一點。”“叮，主體的靈知提高一點。”……

靈知數值，竟然從幾點直接提高到十二點之多，阿良似乎在與軍團的對話中，覺醒了些什么東西，他的靈知欄上，赫然產生了變化。

括號中的字樣，從未開啟，竟然變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