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那場大雪一直未曾停歇,漫山遍野覆壓的白雪與冰凌直將這片山脈化作一張黑白分明的畫卷。
一黑衣人靠立在大樹旁,靜默不動,身邊還拴著一匹喘著白霧的矮馬,遮住他眼睛的一對墨鏡讓人看不出他現在是休息還是沉思。
直到一位面色沉重的大劍現身,踩著林間沒過腳踝的積雪靠近過來,黑衣人才略撇過頭,無奈又慶幸地打招呼。
“看見你還活著真令我高興,拉芙緹拉,看來還是我們這種做幕后工作的人更容易活命啊。”
“我只是憑借能力趁亂僥幸逃出來而已。”拉芙緹拉用冷冰冰的匯報口吻來回答。
黑衣人魯魯也不介意這種冷淡,低聲道“那么,那件事沒忘記做吧?”
“當然沒忘記,雖然因為時間緊張做不到更深層次的影響,但她們都會更偏向去做組織希望她們做的事情。”
“恩,干得很好。”魯魯嘴角露出詭異的微笑“這將會是對她們的磨礪,若能成功擋下隨后那幾只南下的覺醒者,組織就有更多準備的時間,她們犯下的錯誤也就能被原諒了。”
“等等,”拉芙緹拉皺眉道“覺醒者真的只有幾只?她們給我的印象有些不對。”
拉芙緹拉還記得米里雅對她說的話,她們已經被逼入絕境。
“大概吧,那些覺醒者聚攏在一起,莫妮卡還沒成長起來,根本分不清具體數量,現任的‘眼’又另有更重要的任務……而且靠近的普通人都被它們發現了,組織可是為此損失了不少人手啊。”
“到底會有幾只覺醒者?”拉芙緹拉上前一步,目光里不帶絲毫情感,只有冰冷。
“這么逼問真是不符合你的性格啊……不過,大概十一只吧,”魯魯那一直掛在嘴角的笑意緩緩淡了些,不過語氣仍然輕松,“別忘了那幾位突然冒出來的戰士讓組織安排在皮耶塔鎮的力量增強了許多,只看戰力也應該有勝算,而且,她們的生死與你又有什么關系?”
“你可是組織特意訓練出來,對付‘不聽話’戰士的秘密武器。雖然這么說很無禮,但似乎你接到的任務,一般都充滿了戰士的血腥味。”
從那帶著笑意的嘴里說出的話,讓拉芙緹拉心里一冷,昨夜以來一直被各種念頭糾纏占據的腦袋頓時清醒幾分。
“……那只覺醒者是怎么回事?因為發現是它你才毫不猶豫地逃走是嗎?”她立即換了個話題。
魯魯抬手捏了捏帽檐,低沉回應道“嘛,她會出現在皮耶塔鎮真的是出乎意料,她的名字是安娜貝爾,在我眼里她簡直是奇跡般的存在。”
“安娜貝爾……為什么說她是奇跡?”
魯魯稍微低了下腦袋,仿佛沉浸在回憶中,嘴巴開合“戰士時期的她,曾突然的實力暴增,而且同時兼具強力的攻擊與超強的恢復,覺醒后更是實力強大得不合常理,曾經獨自殺死三只男性覺醒者……最讓人難以相信的是,我剛得到的消息,前不久在中央之地靠近東方的某個地方發生了一場深淵級別的戰斗,從戰斗痕跡中組織發現,交手的雙方疑是安娜貝爾與西深淵莉芙路,而且所有戰斗痕跡都表明,最后落敗的竟然是西深淵。”
“簡直不可思議啊,當初做了兩年多下位戰士的她,如今卻站在覺醒者的頂點,連組織里的那些大人物們經過商討后,都決定將她的危險程度提高到無限接近深淵者的程度。”
魯魯透露出來的信息很不可思議,而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安娜貝爾不知用什么方式和手段,竟然打敗了西深淵!
拉芙緹拉一時有些訥訥道“這樣,你一發現她就逃走倒是,倒是有理由了。”
只是不知道那些被留在皮耶塔鎮的幾人最后能不能成功脫身。
不知為什么,稍微思索一會兒后,拉芙緹拉腦中忽然閃過一道身影,那個身手好到驚人,卻選擇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