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不止,與嶙峋崖壁作陪,浪碎聲經久不息。凹陷的山縫里,濕咸的海風不停猛灌,吹得人衣角飛揚,只覺身輕無魂。
忽的響起一道不和諧的沉重呼氣聲。
“組織,就這么完了啊。”渾身包裹在黑袍里,只露出一對死魚眼的男人靠著磕人的石壁,如此說道。
“我們也結束了。”另一個同樣一身黑衣,戴著小圓帽與墨鏡的男人回應,聲音里多了一分平時不會線路的輕松,“雖然不是按計劃進行,但結束的方式與我們所期待的一樣,這樣回去也能交差了。”
海風呼號,靠近岸邊的浪花又翻吐出幾抹白沫。
“我該走了,保重。”人隨聲動,都漸漸淹沒于風中。
“艾魯米達。”
將要走出山縫的人回頭一望,不知對方何故再叫出自己名字。
“現在還有機會,偷渡吧。一個人一輩子留在這里,想想就有點羨慕。”
“別開玩笑了,魯魯,無論哪邊對我來說都一樣,獻祭后我已經沒有牽絆。”艾魯米達的語調仍舊毫無起伏,“而且身體也已經不起那種折騰了。我負責的戰士可是遠在西方,這么短時間我應該是回不來的。”
“真是叫人佩服的忠誠。”魯魯走到其身邊,望向東邊與天相接的海面,“就這樣吧,保重。”
說完,他便按著帽子,在海風拍打下消失在山縫邊緣。
艾魯米達不禁側眼望了過去,這臨海的陡峭的崖壁下方有一處接近半圓的洞口,洞口處一點船頭微露。
這就是永別了,沒有人會說再見。他保持著冷靜,藏好身看著船只一點點駛出洞口,擁入大海。
……
三海號船長室里,一群人好奇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這就是羅盤針嗎?真是神奇呢。”莉芙路接過船長考伯特遞過來的,一塊他巴掌大小的圓盤,盤底上有多個圓環互相嵌套,每個圓環又分作令人眼花的細小分格,盤中心則支撐著一根細針。
李坊確認無誤,這東西就是指南針一樣的存在,雖然比印象中復雜很多,但對于航海的用處著實巨大。
“雖然聽說過,但還是第一次見到呢。”莉芙路小心托著羅盤針原地緩緩旋轉,細細打量。
“說起來我們也是第一次見到,看起來好像是很精密的東西。”李坊說道。
“莉芙路,有人快來了。”達夫恢復人形,身上是從甲板上某個黑衣人那里扒來的衣服。
“知道了。”莉芙路收回因好奇而展露的笑容,拿起旁邊桌面上準備好的一疊包好的資料,轉身看向安娜貝爾和拉花娜等人。
“雖然還想再待一會兒,但看來只有等以后了。按約定這兩樣東西由我保有,什么時候要對南方動手,就來扎克羅山的古堡找我吧。”
“好。”安娜貝爾點頭回應。
“哦,對了。”莉芙路剛和達夫走到門口處,便回頭說道“我剛才知道這艘船上有很多組織的絕密資料,如果有什么有趣的發現,別忘了告訴我一聲。”她揚了揚手中拿著的兩樣東西。
“當然會的。”安娜貝爾眼里透出一點無奈。
“我相信你哦。”莉芙路臉上再度綻開笑容,帶著達夫走出船長室。
外面空氣似乎有點異味,很淡。
她視線四處搜索,很快發現被綁在桅桿旁的人少了一個!空蕩蕩的繩子散落在地。
是什么東西燒著的氣味,在哪里?
“喂快出來,有人逃走了,還有一股燒著了的氣味!”
“什么!?”李坊第一個沖出了船長室,敏銳的嗅覺立即察覺到了更多的異樣。
在下面的某個地方,除了木頭燃燒的氣味外,還有紙張被火焰吞噬的氣味。
無論是對莉芙路還是對李坊這邊來說,這艘載著組織想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