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以為是那個太皇太妃帶人沖進來了,抓著帶血的匕首正準備迎接新一輪死磕,可抬眼一看,卻發現是那個熟悉的身影。
她緊繃的身子軟下,癱在地上開始喘粗氣。
沒心情去看他是什么神色,也沒心情去管還有誰跟著進來了,她只知道接下來不需要她再動手了。
“嬸嬸!”
“江嬤嬤!”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聽著稚氣未脫的聲音,古依兒掀開眼皮,喘息中多了一絲驚喜。
“皇上?你怎么來了?”
“嬸嬸,你怎么樣了?”姬寧昶跑到她身邊,見她一頭是汗,而且氣喘吁吁,以為她受了傷快不行了,急得都沒時間聽她說話,扭頭就喊了起來,“王叔,嬸嬸快不行了!”
“……”古依兒額頭上瞬間掉下黑線。
很快,踹門的男人走到她身邊,也不給她說明的機會,彎下腰將她從地上打橫抱起,并走向床邊將她放在床上。
他給她把脈的動作是小心翼翼的,可那俊臉卻布滿了寒霜,好似她真受了重傷似的。
“王叔,嬸嬸到底怎樣了?要緊嗎?”姬寧昶跑到床邊,緊張的望著他們。
與他們一同進來的隋媖貞帶著丫鬟正趕到江嬤嬤身邊,聽他這么一問,隋媖貞臉色有些泛白,目光陰沉的朝床上的古依兒看去。
但姬百洌高大的身子擋著,她根本看不到古依兒究竟是何情況。
“太皇太妃……她……”受傷的江嬤嬤蜷縮在地上,一手捂著流血的襠部,一手顫抖的指向古依兒想說話。
“大膽惡奴,竟敢行兇傷害朕的嬸嬸,朕今日非斬了你不可!”姬寧昶繃著小臉怒喝,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皇上。”隋媖貞冷臉瞪著他,心驚之余也有些震怒,“是哀家讓她來的,你可是想把哀家也斬了?”
姬百洌已經替古依兒把完脈,見她還想起身說話,立馬剜了她一眼。在直起身面對隋媖貞時,他不著痕跡的反手壓向她的肩。
古依兒明白他的用意,也打消了起身說話的念頭,默默的躺回床上。
只是看著床邊一高一矮的叔侄倆,她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這場面算得上壯觀了吧?這可是當今大燕國最尊貴的三個大人物!
“母妃,你可知古依兒的身份?”姬百洌不像他們那般怒容滿面,但一雙眸子冷得讓人發寒,哪怕是對著自己的母妃也一樣沒有溫度,“她乃是皇上特封的‘一品捕快’,跟隨本王身邊也是為了幫助本王徹查一起通敵賣國的重案,你與她無冤無仇,卻派人對付她,兒臣很想知道,你是何居心?”
“她……她有如此大的能耐?”隋媖貞根本不信他所說的,又怒又驚的指著他身后。
“母妃可以不信,但此事甚大,關系著我大燕國社稷安危,容不得任何人造次!今日母妃若不能解釋清楚,那就休怪兒臣把此事交由監察司查辦了。”姬百洌斂緊眸子,一字一字冷硬的溢道。
隋媖貞臉色陰沉慘白,驚怒的雙眼閃動著,隱隱露出一絲惶遽。
她可以不信古依兒有故此大的能耐,能幫自己的兒子做事。但兒子的脾氣她是最清楚的,他不是那種信口開河之人。
何況拿這種借口騙她也只能騙一時,若是被她發現他用謊言欺騙她,那她還可以拿捏此事做文章。她這兒子深謀遠慮,怎會蠢到讓她抓住這種把柄?
低頭看著地上痛苦不已的江嬤嬤,她目光一厲,怒斥道,“哀家讓你進屋請人,你竟敢出手傷人?連哀家的話都敢忤逆,真是活膩了!”
“不……太皇太妃……是她、是她要殺奴婢……”江嬤嬤見她朝自己動怒,立馬慌了,急于解釋的她因為身下受傷的痛苦,整張臉都變得扭曲起來。
此時此刻,古依兒聽得也有些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