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太傅。”古家的人還沒開口,陶玉嫻先打破了氣氛,臉上已經(jīng)看不到心虛了,依舊是那么溫婉柔雅,“你既有意中人,為何又對紫兒有求必應?”
“有求必應?”沈衍側(cè)目,眼角的細縫突然間變得凌厲起來。
“比如在湖邊,你與紫兒離開,難道……”
“陶小姐。”陶玉嫻的話還沒說完,尤氏突然出聲打斷。
“太夫人?”陶玉嫻立刻朝她看去。
“陶小姐,這是我古家的事,我們自會處理,就不勞陶小姐費心了。”尤氏端坐在椅子上,神色沉著,目光嚴厲,雖沒有直接表明對她的不滿,但言語神色都在警告她別多管閑事。
“我……”
尤氏看都沒看她,隨即就朝沈衍道,“沈太傅,你能親自向我們解釋,說明你與紫兒之間真是清白的。那么多人在場,唯獨一兩個人別有居心,非要污蔑我孫女紫兒的清白,真是可惡又可恨。他們也不想想,皇上和王爺皆在場,如果真有那種見不得人的事發(fā)生,他們會一句話都不說?可至此也不見皇上和王爺有任何交代,可見紫兒與沈太傅之間并無任何關(guān)系,這分明就是有些人在背后無中生事,目的就是想讓我孫女紫兒閨名掃地,好看我們古家出丑!”
她是對著沈衍說的,可是話卻不是說給沈衍聽的。
陶玉嫻臉色微白,一雙杏眼盯著自己的腳,再也沒說半個字。
沈少源看著她,眸光輕閃著,隨即朝沈衍走去,朗聲笑道,“衍弟,既然你能拿出女子贈予的信物,眼下太夫人又如此相信你,依我看這事就不提了,讓它過去吧,免得給你和紫兒小姐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沈衍扭頭,眸光冷冷的從他笑臉上掃過。
古依兒在旁邊聽得也是直翻白眼。
這和事佬,做得真是夠惡心的!
這一場麻煩,不就是他們幾個帶來的嗎?
回來的時候姬百洌告訴她,古召紫服下的也不是什么劇毒,只是一種慢性毒物,一時最多腹痛難受,不會要人命的。
但因為古召紫是古奎忠的女兒,加上她又是當著沈衍的面服毒,如果不理會或者怠慢,沈衍更加不能撇清關(guān)系。
就算跟男女感情無關(guān),他看著古召紫服毒而不管,也是說不過去的。
所以姬百洌才讓沈衍親自把人送回來。
至少他救人的態(tài)度擺得端正,只要古召紫沒事了,古家也不可能再為難他什么。
“太夫人,玉嫻想去房中看看紫兒,可以嗎?”陶玉嫻在沉默了片刻之后,突然又哀求的望著尤氏。
“不必了!紫兒剛服下解藥,正需要休息,陶小姐還是不要去打擾的好。”尤氏沉著老臉一口回拒。
“玉嫻小姐,太夫人說的極是,我看我們還是先走吧,讓紫兒小姐好好休息。”沈少源又突然出聲勸道。
“嗯。”陶玉嫻也沒堅持,低著頭向尤氏和古奎忠福了福身,“打擾太師和太夫人了,玉嫻告辭。”
語畢,她也不等他們再說什么,先轉(zhuǎn)身朝廳堂外走去。
古依兒眼神隨著她離開,一邊冷笑一邊輕搖著頭。
這女人最會端了,而且段數(shù)還極高。
真不知道她脫掉那一層婉約的皮囊后是怎樣一副模樣……
杜青緣見陶玉嫻離開,也低著頭向在場的人福了身告辭,只是在走到廳門口的時候,她回頭朝沈衍看了一眼。
沈少源沒有跟著他們離去,而是拍著沈衍肩膀道,“衍弟,既然紫兒小姐沒事了,那我們也回去吧。”
他現(xiàn)在暫住沈衍家中,自然是要與沈衍一同回去的。
沈衍朝古奎忠和尤氏拱手禮道,“打擾太師和太夫人了,沈衍也該回去了。”
古奎忠面色平和的點了點頭,此刻臉上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異樣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