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依兒心里默默算著。
這話她說得也算誠實,如果她說她沒有跟古召紫提過,那自己反而不太相信。
古召紫也沒說錯,這確實是杜家的家事,清官都斷不了,何況一個外人呢。
這社會又沒有未成年人保護法,加上女子地位本就低下,只要不死人,誰也插手不了。
“你也知道這是你們家的家事,那你求我,我又如何能幫得了你?”
“我……”杜青緣咬著唇望了她一眼,隨即又低下頭道,“那就請王妃當做是我故意推您下水的,求您責罰。哪怕將我逐出京城發配蠻荒之地做苦力,我也愿意。”
“……”古依兒抽了一下嘴角,是沒想到她對自己這么狠。
她可知道發配去做苦力的人,其下場是什么?
何況她還長得不賴。
要還她一個人情,這是自己提出來的,然而談到現在,她卻有些為難了。
如果她要一筆錢,她絕對立馬點頭,而且只會多不會少。
可她提出甘愿為奴為仆的要求,這是真的把她難住了。
就在這時,只聽書桌后面原本正在‘學素描’的男人冷聲開口,“晉山。”
“王爺?”候在門外的晉山很快走了進來。
“杜青緣以下犯上,罪不可恕。即刻將她押入大牢,聽候皇上發落!”
“王爺……”古依兒起身朝他看去。
姬百洌暗暗遞給她一個眼神。
她立馬會意,頓時忍不住咧開嘴角。
杜青緣都沒有抬頭就對著他們磕起頭來。
“謝王爺!謝王妃!”
“杜小姐,跟我走吧。”晉山也看出自家兩個主子不是真心要懲罰她,故而也沒對她動用武力。
杜青緣趕緊從地上爬起來,那模樣就像生怕姬百洌和古依兒反悔似的。
目送她跟著晉山離開,古依兒吐了一口氣。
“怎么?心疼她?”書桌后的男人突然起身朝她走來。
“也不是心疼,只是對她的身世有些感慨。”被他帶入懷中,她順勢依偎著他,低沉道來,“我是最聽不得別人歧視女人的話,這世上如果沒有女人,那誰來生孩子延續后代?自己的骨肉留著自己的血,為什么總有人覺得無所謂呢?男人如此賤視女人也就罷了,偏偏很多女人也賤視女人,真不知道她們是怎么想的。”
“為夫何曾賤視過你?”姬百洌抬起她下巴,眸光不悅的瞪著她。
“我又沒說你。”古依兒送他一對白眼。頓了一下,她又有些煩躁的抱怨起來,“我自認為自己已經很本分很老實了,可你看看這一個個的,就算我不去找別人麻煩,麻煩也會自己找到我頭上。要我說啊,還是苗嶺村住著舒服,清苦是清苦,可自由自在,鄉鄰之間客客氣氣和和睦睦的,多好。這京城里,同個屋檐下的人,都能搞出這么多事,簡直煩透了。人生在世,天天勾心斗角,那些人都不覺得累嗎?”
對她的抱怨,姬百洌也沒生氣,反而撫著她兩道精致的柳眉,低沉道,“過幾日為夫陪你回苗嶺村。”
“好啊!”古依兒立馬笑著應道,“我早都想回去看看了,等過幾日那些成塊的洋芋差不多都出苗了,到時候我們就可以教他們后續的栽種方法了!”
“都聽你的。”姬百洌低頭在她唇上啄了一下,然后將她打橫抱起,“不過現在你要聽為夫的。”
“呃?聽你什么?”古依兒不解的看著他。
“不是對外宣稱你負傷么?難道為夫不該為你施針醫治?”
“……”古依兒聽得有些懵。
她需要施針嗎?
直到被他抱著走出書房,看著他眼眸中顯露出的邪肆的笑意,她才反應過來。
頓時一臉漲紅,哭笑不得的拍他肩膀,“你個大壞蛋,能不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