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依兒和姬百洌睡到正午起床,聽說沈少源和楊彩蝶已經去見裴珊以后,夫妻倆用了午膳才不慌不忙的趕去宮里。
楊彩蝶說他們與皇上在議事,自然是騙裴珊的。
把裴珊從密室帶去城樓,再從城樓帶回宮里,加上馬車行駛得也不快,等到宮里的時候,古依兒和姬百洌都坐在御書房里面了。
姬寧昶再看到裴珊出現時,眼神里都是敵意。
加上沈少源,四位諸侯都到齊了。
姬百洌和古依兒都沉著臉,一看就是在為什么事生氣。
除此外,還有朝中以古奎忠為首的幾名重臣。
此時此刻書房里的氣氛比在金鑾殿上早朝還要莊嚴肅穆。
從大臣們打量的目光中,裴珊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自然不敢再像之前喬裝裴酈那樣了,低頭走到姬寧昶書桌前畢恭畢敬的跪下行禮。
“裴珊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盡管大臣們都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但看著她與裴酈毫無二致的模樣,也忍不住驚嘆她們兩姐妹的相似度。
裴義站在女兒身側,向在場的諸侯和大臣們拱手道,“諸位,這是我失散多年的女兒,不幸落入胡人手中,又被胡人逼迫假扮成太后混入宮中,小女也是歷經了不少磨難才與我重逢相聚,若以前有何冒犯之處,還請看在她被胡人逼迫的份上寬恕她,我在此謝過諸位了。”
看著他為女兒作揖致歉,大臣們自然無話可說,都把姬寧昶和姬百洌叔侄倆望著,更在意的是他們叔侄倆的反應。
不過,在場的人也有例外,不給裴義面子的。
“南耀侯,你小女兒雖與太后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可太后始終是太后,你小女兒如此假扮太后,不單單是擾亂宮闈,更是欺君罔上之罪,難道憑你一句被人逼迫就可以大事化了嗎?你身為南耀侯,執掌一方,理應擁戴皇上,如今就因為此女是你的女兒,你就可以無視君主、無視枉法,任由她為非作歹?”
隋書杰一開口,立馬吸引了部的目光。
不得不說,他講的這些都是事實,無論裴珊是否是故意的,隨便指一條罪都是不可饒恕的死罪。
裴義沉著臉,痛心得無話可說。
反倒是裴珊突然朝姬寧昶磕頭道,“臣女之罪,請皇上降罪。但臣女所犯之錯與臣女父親無關,還請皇上饒過臣女父親,臣女謝主隆恩。”
不等姬寧昶開口,隋書杰又冷哼道,“常言道,養不教父之過,你身為南耀侯之女,不思為國效忠,卻與胡人相伴,還犯下此等欺君之大罪,若皇上就此饒過南耀侯,那將來朝中大臣的子女都紛紛效仿,難道皇上都不用治大臣的罪了嗎?”
他一番話義憤填膺、正氣凜然,說得裴義只能低下頭。
其他大臣一句話都不敢言,只能屏息靜氣觀察形勢。
“東耀侯,你言辭有些過了。”西耀侯司空厥突然出聲,“所謂養不教父之過,子女若有錯,做父親的自然有推卸不了的過錯。可南耀侯與小女兒失散二十余載,并非他故意不養不教。裴珊自幼被胡人撫養,難免受其蠱惑,這也是她不能左右的。若把這些過錯歸于他們父女身上,實在有失公允。”
“嗯,西耀侯說得即是,少源也覺得把胡人的錯加罪給南耀侯,確實讓南耀侯蒙冤。”沈少源也忍不住點頭附和。
“哼!依你們看,難道此事就算了?”隋書杰冷哼著反問他們。
“皇上。”古奎忠突然站出來,“以老臣所見,當務之急是應該先找到太后,若裴二小姐能助我們從胡人余黨中救出太后,到時候再定其罪責也不遲。”
他這提議一出,隋書杰也突然說不出話了。
古依兒觀察他們唇槍舌戰,對自家老爹笑了笑。
果然是‘老江湖’,還挺能和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