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也不知道他對沈太夫人和沈夫人說了些什么,反正沈太夫人和沈夫人今日一整天都沒出現(xiàn)。
她們沒來,杜青緣也沒在意,現(xiàn)在的她一門心思都在沈衍養(yǎng)傷的事情上,根本顧不了其他。
再說沈衍的傷,嚴重不嚴重也只有他自己和某些內(nèi)行人才知道,但在杜青緣眼中,那可是真的很嚴重。
他一身皮肉本來就比常人白皙,從山坡上滾下去,還要護著懷里的人兒,免不了受些剮蹭。而這些剮蹭,出現(xiàn)在他皙白的肌膚上更加顯眼,就跟受過重刑似的,杜青緣真是看一次心中的愧疚感就加重許多。
特別是看他翻身都很吃力的樣子,好幾次都差點落淚。
這些傷可都是為她受的啊……
她也顧不了什么男女授受不親,一門心思要把人照顧周到,好報答這份救命之恩。
給沈衍搽過傷藥后,又給他穿上衣裳,再扶他坐起身靠著床頭。
“太傅,我去廚房看藥煎好沒有,你不要亂動啊。”
目送她匆匆離去的身影,剛剛還一臉難受的男人瞬間勾起唇角,心情是說不出的愉悅。
杜青緣剛離開,戲謔的笑聲就從門口傳來,“衍弟真是好享受。”
看著來人邪笑的面孔,他立馬拉長了臉。
沈少源也不怕遭人嫌棄,大搖大擺的走到床頭邊,把他從腦門頂打量到腳板心,“嘖嘖嘖……我真沒看出來,原來衍弟的身板比女人還嬌弱。”
“你來做何?只為取笑我么?”
“哈哈……我可是專程給你帶消息來的,免得你沖動好事傷害純潔的無知女孩。”沈少源一邊笑一邊朝他胸口輕捶了一下。
他這話說得不清不楚,但沈衍立馬就感覺到此事與杜青緣有關(guān),頓時沉下俊臉,“你此話是何意?誰說我要傷害她?”
“你別急,聽我慢慢跟你說。”沈少源在床邊坐下,雖然打趣的神色十足,但也沒有要吊他胃口的意思,“我剛從我家彩蝶那里聽來的,你看中的那個丫頭非但不懂人事,而且連女人都不算。”
沈衍狠狠的愣了片刻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眸子不由得放大,“你是說她……”
“不是我說的,是我家彩蝶無意中知道的。”沈少源又用手背拍了拍他胸口,“兄弟,你還是別太心急,多忍忍哈。”
沈衍臉色有些黑。
放在身側(cè)的雙手都不由得攥緊。
這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的問題,也從來沒有在意過……
“咦,沈公子來了?”杜青緣端著藥碗返回房里,見沈少源在,一邊招呼他一邊朝床邊走去,“太傅,藥煎好了,你快趁熱喝了。”
“衍弟,我走了,有何不懂的歡迎你隨時來請教。”沈少源趕緊起身,臨走前還不忘拍拍沈衍的肩,笑得邪里怪氣。
沈衍臉色仍舊很黑,只將眸光投向端著藥碗的女孩。
杜青緣趕緊福身,“沈公子慢走。”
等沈少源一離開,她見沈衍紋絲不動且神色怪異的盯著自己,不由得好奇,“太傅,沈公子來做何?你臉色怎如此難看?是不是他說了什么讓你不高興的話?”
沈衍緊抿薄唇,盯著她的眸子不由得斂緊。
杜青緣以為自己猜對了,又接著安慰他,“其實沈公子就是那樣的人,他說的話有一半都聽不得,你可千萬別當(dāng)真。而且你現(xiàn)在有傷在身,應(yīng)該要靜心養(yǎng)傷,不要受他影響誤了身子。”
她微微彎下腰,舀了一勺藥送到他唇邊。
然而,沈衍微絲不動,仿佛沒看到她喂自己喝藥的動作。
“太傅,你怎么了?剛剛還好好的,怎么一會兒就不高興了?”被他幽深的眸光盯著,杜青緣又不解又有些委屈,“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夠好?你要是覺得我沒服侍好你,那我就去夫人那邊請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