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貴臉色一黑,又隱隱帶著些許驚慌。
“郡主,我兒長青不是個三歲小兒,去哪兒自有他自己的想法。我總不能押著他跪在他大兄靈前吧!再說了,大兄無故慘死,長青心中陰郁,許是出門散心也未嘗不可!”
霍景秀心說,你這老狐貍,胡說八道,薛長青與薛長白感情一向甚好,眼下薛長白被殺,真相未明,你說他有心思出去散心?
你這個糟老頭,欺負我年歲小啊!
“散心?薛長白尸骨未寒,薛長青會有心思出門散心么?薛將軍,你當我是三歲孩兒,很好騙啊?”霍景秀白了薛貴一眼,自顧地掏出一封書信,呈給蕭安。
“官家,這封書信是我與紅葉在薛將軍書房找到的,如信上所說,四日前,薛長青被抓,薛貴為了救他,自導自演了一場薛長青被削首的戲碼。”
“只是,薛將軍,我不明白,薛長白也是你的親兒子,你怎么下得了手呢?”
霍景秀似笑非笑地望著薛貴。
薛貴臉色一變,“郡主在胡說什么?為何無故往我身上潑臟水?長白是我親兒,我怎會殺他?”
霍景秀一挑眉,“可那個侍衛不是這樣說的啊!他說是你把薛長白的尸首放在崗哨的。”
說話間,霍景秀手一揚,薛紅葉抓著一個鼻青臉腫的侍衛進來了。
那侍衛縮著腦袋,一對上霍景秀的雙眼忍不住瑟瑟發抖。
方才,他正在屋里歇著,忽然,一個紅色的身影閃了進來。她翹著唇角,圓圓的眼睛一笑,彎成了一道彎月。
正當他覺得眼前的姑娘好漂亮笑得好好看時,一點沒發現他自個兒竟已經把所有知道的事兒都說出來了。
然后,身旁那個魁梧的姑娘,對著自己一頓胖揍。
嗚嗚嗚嗚,阿爹阿娘,宮里好兇殘,京州的姑娘也好兇殘,他要回家!
“小侍衛,說說是怎么回事啊!”
侍衛一抬頭,就又見到了霍景秀的笑臉,哎呀,這姑娘笑得真好看啊,古人誠不欺我!完忘了剛才自己被她一頓忽悠。
“那晚,是薛統領守班。每回薛統領都是來得最早的,可那天,薛統領過了換防的時辰才到,且還是薛將軍扶著他一道來的。薛將軍說薛統領今日高興,多飲了幾杯酒,眼下正醉著。等他在崗哨上待一會兒,酒醒了就好了。”
“我覺得奇怪,可當時不遠處起了騷亂,我便跑過去查看了。我的兩個同僚被殺,我剛要回過頭去叫薛統領,沒想到,薛統領也被殺了!那個時候,薛將軍就站在薛統領身邊。”
“后來,薛將軍找到我,說讓我告訴大理寺的人,是一個身形八尺,手持大刀的人,殺了薛統領和我兩個同僚。否則,薛將軍就會要了我阿爹阿娘的命。”
侍衛說到這兒,顯然有些怕了,“請陛下恕微臣欺君之罪,微臣并非故意誣陷九王爺,實在是被薛將軍逼急了!”
薛貴聽到,臉色慘白,然而他輕易不會認栽,“你這個無恥小兒,竟然敢污蔑我!長白乃是我親生兒,自小我花費了多少心血教導他,我怎么會如此害你?你……你……”
薛紅葉在一旁聽著,急得直跳腳,“阿爹,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快一五一十地說清楚啊!大兄已經死了,您眼下逼著官家,薛家以后的前程您都不管了嗎?”
薛貴一怔,紅葉說的不無道理,可是……長青該怎么辦!
霍景秀見他還嘴硬不肯說,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薛將軍,您覺得您這樣逼官家,官家就能答應您真砍了九王爺么?明知做不到的事情,為什么還要強撐著。”
薛貴聞言,臉色慘白,“郡主,不單是老臣知道,那兇手也知道。我此番污蔑九王爺實在是情非得已,想著官家總歸是不會殺王爺,所以才……!”
薛貴嚎啕大哭,跌坐在地上,“我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