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被揍得滿臉包,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像癱爛泥一樣癱在地上。恍惚間,蕭湛的身影重重疊疊,叫人看不真切。
二十多年了,他一直想把眼前這個當年他算出是大周禍害的九王爺蕭湛給斗敗,給弄死,可是為何,上蒼不幫他?
明明讓他知曉了天機,明明讓他有機會解救大周的,為何……一次次失敗?
難道說,大周注定要滅亡?
陸遠胡思亂想了一通,哀嚎道“天要亡我大周,天要亡我……啊!!”
話沒說完,離得近的暗衛猛地一抬腳踹過去,又瞎比比,真煩!能不能直接把他打死!
蕭湛嘴角一抽,這老頭子,是瘋魔了不成?這都多少年了,還這么神經兮兮的。
陸逸愈發嫌惡地睨了他那便宜侄子一眼,果真是腦子有問題。
暗衛們掏出繩子,將陸遠捆了捆。
陸遠長得矮小,與陸逸一點兒相似的地方都有沒有。他被捆得緊緊的,遠遠地瞧著,就是一個行走的肉粽。
霍景秀噗嗤一笑,覺得這畫面特別喜感。她轉頭望了望一邊的陸逸,再一對比陸遠,不由得凝眉道“小逸叔,你這侄兒怎么與你一點兒都不像?”
好歹是叔侄倆,多少有點兒血緣關系,怎么一點兒相像的地方都沒有?
比如她,與父親那邊的那些個遠房的堂姐妹都還有兩三分相似之處呢。
陸逸嫌惡地撇撇嘴,“他是他娘紅杏出墻,跟一個道士生的。跟我一點兒血緣關系都沒有。長這么丑,怎么會是我陸家人?”
陸遠一口老血噴出來,大把年紀了,莫名就變成了個奸生子。
陸遠恨恨地向說話的人望去,忽然間怔住了,他……他是小叔?
怎么可能?
三十多年過去了,為何他還是這樣年輕?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難道說,上蒼真會優待一些人,難道這世上真有所謂天之驕子。
他們這些凡人無論怎么追趕都追趕不上?
陸遠頓時凌亂了,這么多年他憋著一股勁兒想要成功,無非就是想要陸家認可,讓他們知道當年陸逸把他趕出門是錯的。
可是如今……
陸逸還是那個陸逸,睥睨眾生,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蕭湛也還是那個蕭湛,手握重權,深受百姓愛戴。
他這三十多年,就活成了一個笑話!
“噗!”一口腥甜從口中噴了出來,陸遠緊緊盯著眼前的這一群人,他似乎永遠都觸摸不到的這群人。
他敗了,徹底敗了!
陸遠收回視線,忽然前邊一陣秋風起,他神情頹敗地望了望前方,隱隱似乎有一個黑色身影躲在樹叢后。
陸遠眼睛一亮,不,他還未敗,還有那個人。
那個人,一定會完成他所有未完成的事情。
陸遠沖這個那遠遠的方向微微點了點頭,黑色身影便消失了。
一切不過眨眼間,連蕭湛都未曾發現。
而魔尊微不可聞地動了動眉,并未說話。
忙完好之后,一行眾人慢慢悠悠地回到了金陵城。
天殘默默地篤定,恩,今兒確實是出來郊游的,畢竟啥事兒都沒干,就逛了一圈回來了。
鄰近午時,眾人就不回金陵府衙了,準備直接去知客樓吃飯。
剛到門前,忽然聽到樓里有人高聲說道“聽說魔尊收了個徒弟,前些日子在知客樓鬧了一遭。各位正派英雄好漢,夏某以為,此等魔教,理應剿殺。”
霍景秀眼皮子一抽,你個蠢貨,在知客樓里說要剿殺我,真的不是腦子有問題?
果不其然,知客樓里的小二們都停住了手里的活計,一雙雙眼睛盯著那壯漢,好似要把他給吞了似的。
掌柜的就比較沉穩,只折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