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戒?”霍景秀輕呵一笑,素日溫和的眸光閃過冷意,她直勾勾地盯著蔣氏,對這位是非不分腦子有坑的蔣氏愈發感到厭惡。
“我們再晚來一步,紅葉就沒了,這對夫人您來說,竟只是受點懲戒?薛夫人,您這雙重標準也未必太過了吧!”
“當日,李氏害死你長子,又害得你次子犯下殺孽,你怎么就不讓她在大牢之內懲戒懲戒。反而要用薛將軍早年拿命博來的免死金牌求到官家面前,把她迎回府里好生供養著呢!”
霍景秀語氣凌厲,她本性隨魔尊,不輕易動怒,一動怒整個人都嫌得有些邪性。
蔣氏亦是將門出身,自小習武,她隱隱覺得眼前女子有些不對頭,面上少不得便露出狐疑之色。
蕭湛看得分明,頓時內力一泄,霸道剛猛之力,迎面直擊蔣氏。
蔣氏猛然被壓,整個人差點站不住,方才對霍景秀一閃而過的探尋心思也就隨之消散。
蕭湛望一眼霍景秀,小妖怪,低調些,會露餡的!
霍景秀撇撇嘴,露餡就露餡,她巴不得呢!她師父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
她師父,是世上最好的師父!
霍景秀冷冷地睨著蔣氏,見蔣氏不說話,便又道“薛夫人,我離京一個多月,想紅葉想得緊。所以這往后這很長一段時間,想讓紅葉多陪陪我。不知道薛夫人,可還有異議?”
蔣氏微一咬牙,眸中閃過忿忿,她竟被一個小丫頭給威脅了。只不過,一切都在她掌握之中。
蔣氏微微抬眸,面上露出些許諷意,“郡主都已經把人帶走了,眼下說這話不嫌晚了么?”
“既然我兒如此得郡主的心,那便就讓我兒陪著郡主吧!還望郡主,能多多照拂我兒!”說著,蔣氏的嘴角微微彎了彎,目光澄澈,倒是顯得有些真切。
只是一晃神,她便轉了轉頭,不再望著霍景秀。
霍景秀莫名覺得有些奇怪,蔣氏往常強硬得很,今日不過兩句話竟就這樣放過了她?
是她忽然良心大發,覺得對不起紅葉,還是她另有籌謀,還有后招等著她們呢?
霍景秀略略生疑,不由得多瞧了蔣氏一眼,這才抬腳離開了薛家。
回鎮南王府的路上,霍景秀怎么想怎么不對,她微微靠在蕭湛懷里,不由得說道“阿湛,你覺不覺得蔣氏有些奇怪?她一向很囂張的,也從來不把我放在眼里。但今天,她竟然這么輕易放我們走了,也沒要找我算賬的意思。”
蕭湛凝了凝眉,他對薛家不熟悉,對蔣氏更沒什么印象。
“你要是不放心的話,我找人盯著她。”
霍景秀搖了搖頭,道“還是算了吧!畢竟紅葉的阿娘,我們也不便插手太多。一切,等紅葉身子好了再仔細謀劃吧!”
終歸是紅葉自己的家事,他們作為朋友,總是要保持些界限。有些事,他們無法越俎代庖,終歸是要紅葉自己決定。
不過,不管紅葉是不是還愿意回薛家,做薛家人,她都站在她身邊,給她依仗。
說話間,便回到了鎮南王府。
宋連玉已將薛紅葉送回了蘭苑,他沒舍得將她放下,只緊緊地抱著。
霍景秀一進門,便就瞧見二喜站在薛紅葉跟前,淚眼汪汪,手足無措,“姑娘,薛姑娘這是怎么了呀,怎么成這幅樣子了?”
霍景秀眼中也是閃過一絲溫熱,隱隱有淚光閃爍,“二喜,你去隔壁廂房好生收拾出一間屋子來。對了,要溫軟的錦被,還有屋子里把碳盆燒起來,不要太熱。窗幾邊推開一扇小扇子,注意通風。對了還有,吩咐小廚房,煮些燕窩清粥來。紅葉現在身子太弱,只能吃些清淡的。”
她本想讓紅葉住在她屋子里,但是她怕冷,這個天便就要把碳盆燒得熱熱的,反倒是不適合紅葉修養。
二喜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