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方野隱隱猜想到了黑犬求助自己,也許正與消失不見的禿毛老狗有關。
黑犬雖然腿受傷了,但還是很快就忍著傷痛,飛奔起來,它顯得很焦急。
方野一邊沉吟,一邊也跨開步子追了上來。
李芊瑤有些好奇,又有些莫名其妙,但也跟了上來,想看看這一人一狗在搞什么花樣。
看黑犬和方野的樣子,似乎這黑犬和他很熟,但好像又不像是他養的狗。
方野心里也有些古怪的感覺,自己和這黑犬前后數次交手廝殺,當時一心想要殺死它,卻想不到今天它來乞求自己的時候,自己竟然莫名其妙的心軟答應跟它前往。
“這可真是奇怪,算了,就當是還你一個人情吧。”方野心里想到了最后一次雙方在天臺交手,一只巨鷹突然襲擊自己,黑犬毫不猶豫騰空跳了起來,將巨鷹撞開,避免自己受傷。
今天幫它,就當是還它這個情吧。
這樣一想,方野心里舒服了很多。
黑犬在前方飛奔,繞過一條街,很快就拐進了一片城中村。
雖然只有一街之隔,但兩邊的建筑物卻是天差地別。
這街的左邊是高樓大廈林立,右邊則是很多自建的平房,堆積如山的垃圾,很多地方破破爛爛,如同村落。
方野心想這里很早就說要拆遷了,結果這都兩年了還沒動靜,暗暗搖頭,見黑犬徑直朝著其中一幢二層帶院子小樓奔去,也緊跟而上。
黑犬奔到那院子門處,立刻發出狂吠聲,渾身的黑毛都豎了起來,似乎十分憤怒的對著院子里發出了咆哮聲。
方野和李芊瑤剛剛走上來,就見黑犬突然發力,猛地重重撞擊在那院門上。
這用鋼筋鑄成的院門經受不住黑犬力量的撞擊,發出“轟隆”震響,立刻往里扭曲變形。
“好你個畜生,之前讓你逃了,你竟然又送上來門找死?”院子里立刻響起了一個哈哈怪笑的聲音。
方野透過鐵門,看到了院墻上有個巨大帶血的鐵鉤,此刻鐵鉤上正掛著一具土狗的尸體。
這土狗尸體被剝掉了大半的皮毛,露里面鮮紅色的皮肉。
土狗尸體面前,正站著一人,這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身材高大,約有一米八左右,膀大腰圓,顯得孔武有力,嘴里叼著根煙,手上拿著一個屠豬宰牛用的尖刀,正在剝著這土狗的皮,看起來十足一個殺豬宰牛的屠夫模樣。
黑犬突然撞擊院墻的門,力量驚人,他不驚反喜,立刻轉身,就準備將院墻的鐵門打開。
“轟”地一聲巨響,黑犬再一次撞擊,它用盡了身力量,將這鐵門完撞得彎曲起來,脫離了院墻,直接飛進院子里,這撞擊的力量堪稱駭人聽聞,就算是一頭強壯的野牛都不一定有這樣巨大的撞擊力量。
這叼著煙,拿著尖刀的年輕人卻面不改色,只冷冷盯著黑犬道“該死的畜生,你毀壞了我的院門,就拿你身上的狗肉來補償。”
方野和李芊瑤跟著黑犬后面走了進來,看著院子里充斥著的血腥味,看著這個拿著尖刀像屠夫般的高大壯碩年輕人,又看著那掛在墻壁鐵鉤上被剝掉大半皮毛的土狗,只看了一眼那剝下大半的皮毛就立刻認了出來。
這被懸掛起來剝掉大半皮毛的正是那條禿毛老狗。
這禿毛老狗死了,還有黑犬身上的傷痕,難道都是眼前這屠夫般的年輕人做的?
兔死狐悲,一直形影不離的禿毛老狗被殺,更被剝掉了皮毛,黑犬渾身抖動,張開的嘴巴里發出嗚嗚的嘶吼,突然間,它的一雙眼睛里,有大顆眼淚流淌下來。
下一個瞬間,它人立而起,幾乎是不要命般的撲往了面前的年輕人。
這一撲它用盡了力量,不顧身上傷口被撕扯開來,不顧身上鮮血淋淋,它用盡了一切力量,孤注一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