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長刀顫鳴。

見狀，段子羽哪還不明白呂小白的意思，只是到了此刻，他的臉上尤自出現幾分掙扎的意思。

而此刻的譚雄算是徹底知道段子羽的身份，見呂小白這副作態，他立刻明白，自己接下來該怎么做了。

但見他立刻轉身，朝著段子羽跪下，幾乎是瞬間就痛哭流涕，滿臉悔恨的神情。

“世子殿下！世子殿下！你饒小人一命吧！再給小人一次機會吧！小人，小人這也是一時間難以盡數消除心魔，這才糊涂之下，犯了這般罪行啊！

小人知道錯了，你大人有大量，再給小人一次機會吧！你不是常說上天有好生之德嗎！再給小人一次機會，你看，小人現在只剩下一條手臂了，已經沒有什么再犯罪行的能力了，你就當放一條狗一樣，放過小人吧！”

他跪在段子羽面前，一番言語仿佛真的是發自靈魂一般，真心誠意的悔過，求饒，而段子羽的手掌不知何時已經緊握成拳，甚至因為用力過度，指甲刺破掌心皮膚，有點點血跡淌出。

“我問你，你殺了這名少女之后，可曾有過一絲一毫的悔過？”

他的聲音有幾分顫抖，語氣間似乎又有軟化的跡象，而譚雄聽在耳中，不由心頭一喜，隨即再度痛哭出聲，帶著滿是悔恨的語氣，似是極度誠懇的言道。

“有，我每天每夜都睡不著覺，我當時，我當時不想殺她的，是我心中的那個魔念，讓我出手的，我不想殺人，不想殺人的！”

“也就是說，你沒有辦法控制住你自己，對嗎？”

譚雄聞言，神情微愣，再抬頭看向段子羽，只見他臉上不知何時，已經沒有了掙扎的神情，轉為平靜，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已經有冰冷的光澤浮現。

這一刻，譚雄明白了，他緩緩地垂下腦袋，低著頭，臉上的悔恨與痛苦已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陰冷和暴戾。

“喝！”

陡然，本是跪在地上的譚雄一下子暴起，右臂創口還在不斷流血，但他恍若未覺一般，僅剩的左手再度捏出爪印，整個人宛如獵豹一般，帶著猙獰神情，朝著段子羽撲去。

他知道，只要今天他能夠抓住段子羽，有這位平安南王世子作為人質，他必然能夠令這些家伙投鼠忌器，安逃出。

他心里甚至都盤算好了，等會捉住段子羽后，一定要讓那砍掉自己手臂的家伙，讓他自己親手砍掉自己的手臂，他要報復！

鏘！

在譚雄正在幻想著捉住段子羽后，盡情折磨呂小白的場景之際，有嘹亮的刀鳴聲響起，譚雄還沒曾反應過來，有些茫然的眼瞳之中，一道雪亮森寒的刀光，已然充斥在他的眼眸，在他的視線當中，不斷放大。

噗！

譚雄猛然突進的身形嘎然而止，他整個人傻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緊接著，一道血線，自他的額頭，緩緩出現，愈擴愈大。

咚！

他整個人轟然倒地，自額頭往下，身子幾乎是從中被剖開一般，鮮血狂噴，甚至濺到了段子羽身上。

“我也是一個武者。”

段子羽淡漠的聲音在這一刻，平靜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