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呂小白那一句粗口時,他眼眸之中有一絲厲芒閃過,不過立刻又消逝不見,剩下更多的,是一種沉默。
寂靜的官道之上,就三人之中,就只剩下呂小白那兀自憤怒難平的咆哮聲音在空中回蕩。
“我就納悶了,以你這些年對于金妍母女倆的所做作為,今日的你有何資格站在此地指手畫腳,頤指氣使。
作為一名丈夫和父親,我請你捫心自問,你可盡到一絲一毫的責任?
金妍娘親被你那位正妻所欺,在金家沒有立足之地,乃至最后被趕出金家,孤兒寡母流落在外,受盡苦楚的時候,你在哪里?!
金妍在外被人欺負,無人依仗,獨自忍受的時候,你在哪里?!
金妍娘親因你那位正妻暗中下手,受盡折磨痛苦,悲慘而死的時候,你又在哪里?!
甚至就在金妍娘親死去后不久,幾日前,你那位正妻還打算斬草除根。
她帶人來江津城六扇門,意圖把金妍帶走,說的好聽是帶回金家撫養,實際上她抱著各種目的,你心里沒數?!
如果不是我,現在她多半已經落在其手中,很有可能就是受盡折磨,痛不欲生。
應該由你做的事,應該由你盡得責任,最后是我來替你完成。
而到現在,你居然還能在這里一副理直氣壯,甚至對我這個救下金妍的人動了殺機。
我是真的想問一句。
你他媽還要臉嗎?!”
呂小白這一番如同連珠炮般的話語,讓金明杰的臉色愈發難看。
到最后這一句,就像是引爆火藥的那一根引線,使其忍耐已久的情緒瞬間爆發而出。
“放肆!!!”
那一身屬于生死境頂尖高手的磅礴氣勢,幾乎是化作實質,鋪天蓋地地朝著呂小白狂涌而去。
一名生死境的頂尖高手,含怒一擊的威能該有多可怕?
哪怕只是氣勢壓迫,這一刻,呂小白整個人如遭錘擊。
他猛然后退一步,臉上瞬間泛起了一陣不正常的潮紅。
緊接著,只聽到039噗039的一聲,少年一大口鮮血,已經是狂噴而出。
“你怎么了!”
金妍見狀大驚,趕緊上前,扶住呂小白。
初練武功的她,又怎么會明白這種涉及到武學高深境界的攻勢。
而且,就在她來到呂小白身邊的剎那,金明杰那一身壓迫的氣勢又立刻消弭,一掃而空,仿佛不曾出現過一般。
所以,金妍壓根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能是憑著心思尚算靈敏,大概猜到這些和金明杰脫不開關系。
她一邊攙扶著呂小白,一邊看向金明杰的眼神,更加冰冷。
而呂小白的心中,則是有些驚于金明杰的武學修為。
其他不論,但就這氣勢收放自如,隨心所欲的能力,這家伙的武學修為的確非比尋常。
真要對付他,自己不踏足玄妙境,甚至不到大成巔峰,都很難觸及其底線。
另一邊。
只見金明杰冷厲的眸子,掃過那臉色蒼白,捂住胸口的少年,隨即他冷冷地說道。
“不自量力。
若非看在你對妍兒多加照顧的份上,剛剛你出言不遜,我就可以要了你的性命!”
毫不客氣地丟下這一句話后,他轉移視線,看向那心神都系在呂小白身上,滿臉驚徨擔憂的金妍,一雙眸子變得柔和,愧疚之意更加濃烈。
凝實良久,他終究沒有再對金妍說些什么。
金明杰邁開步子,朝著來時的方向而去,只不過,在與馬車擦身而過的剎那,他還是開口,留下了一句話。
“好好對妍兒,若她有事,我不會放過你的。”
話語過后,金明杰似乎縮地成寸一般,不過邁動幾下步子,便已經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