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他最多也只能感受到。

大哥哥的笑容，嗯，好邪惡．．．

傍晚時分，西邊殘陽如血，道道殷紅的光芒，染紅了整片天幕。

淮陽城的廟會盛景還在繼續，城隍廟外的那一整條街上都已經開始掛上大紅燈籠。

雖然不少尋常百姓已經返回家中，但是對于不少攤販而言，這個時候才是他們最為關注的點。

一些城內乃至城外的富商大戶人家，都會選擇在此刻夜游城隍廟，欣賞街上這燈火通明的盛況，在廟宇內祈福之后，再去城內河附近的淮陽樓登頂而望，看明月星空，斟酒微酌，那是最舒適不過了。

只是，相對于這城內的熱鬧盛況，淮陽樓四樓的一間廂房之中，卻顯得有些氛圍低沉，乃至頹然。

張清夜和張清林兄弟二人坐于桌前，卻是保持沉默，不曾言語。

白天一幕，至今還在他們腦海中縈繞，久久不散。

在這眾目睽睽之下，他二人代表的是宣霞張家的臉面，一舉一動都關系到張家的聲名，然而到頭來，他們卻是輸得一敗涂地，連還手的余地都沒有。

張清林就別說了，真氣境的修為雖然不差，但是在江湖同代年輕武者之中，都只能處于下等層次。

而且他也不算是張家看好的嫡傳繼承人，所以他的落敗，最多也就是說張家子弟良莠不齊，偶有不濟，但也無傷大雅。

可是張清夜就不同了。

他是整個張家，包括目前張家家主張老太爺所認可的下一任家主繼承人，這種身份可不是輕易就能得到認可的。

身為張家年輕一代，張清夜不僅在張家一枝獨秀，更是在武林之中，也算是小有名氣。

雖然目前還不曾登列人榜，但是按照人榜的年紀要求，在三十歲之前，他肯定能夠進入其中。

這可是張家歷代人物中誰都不曾達到的成就，而且他張清夜確實也有這個能力，無論是心智手段，還是武學天賦，都是上上之選。

不過二十，便已經踏足玄妙，掌握張家嫡傳的一流劍法——《凝霜劍》，得悟兩分真意，出江湖以來，戰績不俗，劍敗敵人不再少數。

可是這樣的人物，就在今天，被一個年紀比他還要小上許多的少年擊敗，甚至是一掌之下，長劍被毀，堪稱一敗涂地，沒有半分還手的余地。

這種打擊，對于張清夜亦或是張清林，那都是一種毀滅性的。

一直以來兄弟二人所幻想的傳承家中武學，將來闖蕩江湖，縱橫天下的美好畫面，在那一刻是徹底破碎。

哪怕是將來他們真的闖出名堂，今日這一幕也會成為永遠抹不去的污點。

“清林，對不起，今天大哥”

“別說了。”

面對張清夜歉意的話語，張清林擺了擺手，這個往日跳脫的家伙似乎也經此一役，有所變化。

“這不是大哥的錯，這樣的高手，這樣霸道的行事手段，若不是大哥當場給了我一巴掌，怕是今天我丟掉的就不是臉面，而是性命了。”

張清林神情很平靜，若不是臉上還有一個紅印未去的五指印，怕是誰也不知道這個性子向來倨傲的家伙今天蒙受了此等折辱。

看到他這個樣子，張清夜既是心頭寬慰，卻又是有些揪心，想到那個強硬生冷的少年，他更是忍不住呼吸急促，心頭難以平復情緒。

兄弟二人各有心緒的情況下，簡短對話之后，屋子里便再度陷入了沉寂，任憑窗外的聲音如何喧囂吵鬧，他二人卻始終端坐不動，神情低沉。

篤！篤！篤！

過了不知道多久，房門突然被敲動，與此同時一道略微喘息的聲音響起。

“少爺，查到了！”

聞言，兄弟二人同時神情一振，張清夜更是出聲言道。

“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