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漫,和那姜烈手中迸發而出的火熱劍氣形成了鮮明的反比,于空中狠狠地碰撞在了一起。
鏘!
似金鐵交鳴,兩道劍氣都宛如實質,像是神鐵鑄煉而成的鋒銳長劍一般,交錯之際甚至激蕩出叢叢火花。
然而,僵持不到三個呼吸,屬于姜烈的那一道火熱劍氣就已經呈現不敵的姿態,原本熾盛猛烈的火熱氣機被那股森白劍氣之上的極陰寒氣所凍結,如風中殘燭,搖搖欲墜,隨即更是徹底將其撕裂,余勢不減,化作一道流光匹練,在姜烈驚駭的目光當中朝著他激射而去。
見狀,他趕緊抬起手中長劍,真氣遍布其上,揮灑出一片連綿的劍幕,紅光涌動,似火蓮綻放,璀璨耀眼。
但是這股劍氣實在太過鋒銳,蘊含的力道更是強勁至極,輕而易舉地就擊潰這層劍光,連帶著姜烈這一柄長劍,狠狠地撞在他的胸口之上,頓時他口中鮮血狂噴,整個人如遭錘擊,止不住地倒退而出,雙足于地面滑行,留下兩道深深地足印,直至墻壁,方才停下。
而這先前尚且威勢滔天的姜烈,此刻則是氣息萎靡,面若金紙,說不出的虛弱之感充斥于他身上。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石千峰和林氏姐弟都是面露驚駭,更有一絲惘然,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只有林天峰和呂小白二人都是神情微動,視線齊齊轉向大堂門口之處。
只見先前那原本空無一人的地帶,一名身姿挺拔如劍,渾身雪白長衫的中年人,不知何時,已然出現在了那里。
來者正是淮陽道總捕頭,天山一劍,厲皓白。
他神情森然,目光當中,更是有說不出的熾盛鋒芒于其間流轉,邁步間宛如一口神劍,將面前混亂的氣流撕裂成兩半,從中而過,一直到大堂正中心的地帶,冰冷的眼神停留在了林天峰身上。
這位林家家主當下便是神情凝重,僅僅是一個眼神的碰撞,呂小白便清楚的看見其后心之處隱約濕了一塊,鬢角之間,更是隱約有汗水淌下,顯然面對厲皓白的氣機,他承受了極大的壓力。
不過好在厲皓白并未針對他,一眼之后,便已經收回了視線。
而這個時候,身受重創的姜烈似乎也緩過氣來,雖然尚且渾身無力,難以起身,但已經足以開口說話,只見他艱難地出聲,看著前方的厲皓白,幾乎是一字一句地說道。
“天山一劍,果然名不虛傳,咳咳,就這一劍,距離先天絕頂之境,你怕是只差最后一絲感悟了。”
面對姜烈的話,厲皓白神情依舊森冷,帶著淡漠的語氣,開口而道。
“哼,我六扇門的地帶,可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夠在這里撒野的。
要不是念在你太素劍宗怎么也算是名門正派,多年來并無劣跡,不然今日我就讓你血濺當場!
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你十萬兩白銀,你徒弟一萬兩白銀,算作贖身之用,否則你二人休想踏出我六扇門一步!”
他言語間態度極為霸道,絲毫沒有給姜烈余地,雖然留其一命,但是開口就是十一萬兩白銀,這對于一名出身大派的生死境高手,也是一個極為龐大的數字。
果不其然,聽到厲皓白這般言語,本來好不容易才壓下自身傷勢的姜烈,差點又是一口鮮血噴出,強烈的屈辱感讓他的胸膛急劇起伏,好半天方才平復,隨即帶著深深的無力感,出聲言道。
“可以,不過我身上沒帶這么銀子,等我回宗之后,再通過錢莊匯給你。”
聞言,厲皓白冷冷地說道。
“好,不怕你反悔,要是你賴賬,我自有辦法追討。”
如此簡短的話語,算是為這一場突如其來的爭斗畫上了一個句點,既然厲皓白都出頭了,呂小白自然不再多說些什么,而林天峰作為中立派,此刻也只能是對著石千峰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