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人,我怎么覺得這事有點不對勁啊?這、這不會是你的目的吧?!”
魏銘看著擋在他身前的小丫頭,忍不住笑道“順水推舟而已。”
他這么說,小丫頭立刻尖叫著跳了起來,“果然是你!我本來后面還能賺好些呢,這下被你斷了財路了!天啦嚕,我信了你的邪!”
魏銘被她這又驚又跳的樣子戳到笑點,“真是順水推舟,若是沒有趙功告發,我難道能自己告自己不成?”
崔稚并沒有輕易信他,“話是這么說,但就是趙功沒告狀,我覺得你也能引得他告你!”
話說到這個份上,人與人之間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了。
魏銘捂了額頭笑著搖頭,“這次確實耽誤了你賺錢,這十張寶鈔,你留下吧。”
“咦?”崔稚立馬樂了,但轉念一想,“這錢本來就是我的!知縣買斷了我的金點子,不得給我買斷費嗎?你這根本是借花獻佛!”
說著,直接將錢掖到了腰間,錢收了起來,悄悄抬頭去看魏銘,見他一副清心寡欲的樣子,哼哼道“你不見錢眼開呀?這都窮成什么樣了?”
這話說得,好像誰人都見錢眼開似得。
魏銘搖頭。
崔稚又瞧了他幾眼,“我說魏大人,你上一世是不是當了老大的官,每日都有人上門送錢那種?所以現在見著錢,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有點嫌棄?”
前兩句猜的倒對了,魏銘想。
他當上知縣就有人開始送錢了,待到皇上親封了太子太師,確如她所言,幾乎每日都有人上門,送冰敬炭敬,四時節禮。
只是再清高的人,怎么會嫌棄錢呢?尤其是如今這等貧困的時候。
魏銘想了一下,“要不然,你我八二分吧?”
“什么八二分?還八二年的拉菲呢!”崔稚滿嘴時空穿梭,不等魏銘再開口,問他,“魏大人要錢做什么?吃香的喝辣的?”
魏銘看了她一眼,“家中三間土房,怕冬日難抵嚴寒。”
崔稚經他這一提,才想起來魏家那破破爛爛的小院。那三間土房塌了一間,晚間睡覺,魏銘讓她睡土炕,自己睡地上。
有錢就得改善生活啊!
崔稚手一揮,“我一分成都不跟你分,不過蓋房子的事我包了!前提是,你可不能把我趕出去!”
他怎么可能趕她?魏銘向她保證,見她心滿意足地嗯了一聲,突然道“你以后別連名帶姓的叫我了,穿幫了可不好,還有翠枝這名,實在太土味了,我師父都叫我小七的。”
小七?
“莫非在師門行七?”
“是呀!前邊六位師兄呢!我是師父關門弟子。”她說著,聲音低了下去,悠悠長嘆一聲。
她沒再說回去的話,瞧見路邊有塊小石,兩步小跑上前,一腳踢了上去,似乎想踢飛心里的不快。只是
“啊!”空蕩的路上,憑空發出一聲尖叫,“我的腳要斷了!這個石頭是埋地里的!”
魏銘被她嚇個半死,再看那石頭穩穩當當的埋在地里,而崔稚已經蜷縮著倒在了地上。
“被個石頭耍了要命了!我還怎么回去?!”她疼得抱著腳,眼淚汪汪。
魏銘見她得意忘形遭了罪,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蹲下身來。
“我背你吧,小七。”
天色漸晚,云層很厚,夕陽在遠山頂上徘徊,透過云的縫隙透出束束金光,將瘦瘦弱弱兩小孩的影子拉得很長,像這條回家的路一樣長。
有鳥從路上空掠過,看了一眼一步一個腳印的男孩,和趴在他背上呼呼大睡的小女孩,撲棱著翅膀,扎進了樹林里。
崔稚躺在家里養傷這幾天,下了兩場大雨,滿村的人都跑出去喊龍王顯靈,田氏回家就道,真有人看到龍王爺了。
這話傳來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