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舉的機會。
這事若是說給崔稚聽,她會給一個現代化的同義詞——高考移民。
在后世,高考移民管控嚴格,而在古代的大興,想管控嚴格沒這么容易。
桂志育氣沖沖地同魏銘道,“你可曉得那兩人如何說?先說那馮啟春,他本是浙江人,上一屆鄉試在浙江名落孫山,不好生讀書,打起了冒籍的主意,竟然讓他找出來自家曾祖父曾是山東籍,他現在帶著父祖并自己三代回歸祖籍,就為了來山東鄉試。他無緣無故想遷回來,可不容易,不知道走了哪方門路,竟然真成了!”
魏銘無奈笑笑,人家既然成了,至少明面上成了,還能怎么辦?
魏銘勸桂志育消消氣,桂志育又說起來牛長恭,“那馮啟春還有些山東的血脈,牛長恭可是徹底的冒籍!他正是牛知縣的侄兒,這是隨知縣任上鄉試!哪門子規矩?!”
大興為了避免這些高考移民攀關系打歪主意,一律不許官員子女隨遷鄉試,就算官做到了京城,考試也要回原籍。子女尚且如此,更不要說一個侄兒了。
牛長恭冒籍可是實錘。
桂志育對此不能容忍,“我縣學子幾多不易,我這個做教官的都看在眼里。就說你從揚州帶回來那些時文,山東地方何曾有?他們見了這些書,如同鉆進了黃金屋,這等不易,如何同南方學子作比?他們二人若都過了,這名次的缺額還不是山東學子受了虧?”
魏銘特特看了桂志育一眼,“恐怕那牛長恭和馮啟春不這么認為。”
“確實。”桂志育有點泄氣,嘆了一聲,“那牛長恭先就笑嘻嘻地,說必然加倍努力考過,到時候為我臉上長光!”
兩人是以安丘縣秀才的名義考試,若都過了,桂志育的學政履歷上可能添上一筆功,他盼著以政績獲得再次會試的機會,這對于他來說利遠大于弊。
這就是為何冒籍之事屢禁不止的緣故。
大多數的教諭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教諭不說,本地生員也難以鬧出水花來,莫名被侵占了多少名額,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