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久飛追了過來,還光明正大地遞帖子上門,要堂而皇之地來糾纏。
孟中亭后背出了冷汗冒了出來,“義父,此人我不想見!”
“嗯?”張盼波意外了一下,“這彭氏的二爺,你不想見?為何?有什么齟齬?那可要說開,人家都上門來了!”
是那彭久飛單方面糾纏,這個怎么說開?!
孟中亭沉了一口氣,“義父,此人過于玩鬧,我不甚喜歡此人,但礙于孟彭兩家臉面,不想撕破臉,這才避到了義父這里,沒想到此人竟然還找上門來,臉皮之厚,實在讓人想不到!還請義父遣了他回去,義父自去貢院當差,兒子在家安心讀書?!?
張盼波看著手里的帖子,又瞧著一臉憤懣的孟中亭,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這個彭久飛他怎么能沒聽說過?是那萊州彭氏的霸王,同他爹一樣,是個說一不二的主!
偏他爹彭助左右逢源,自從調回京里,便一路青云直上,現如今和孟月程是一級的大員,且任著通政使的職位,得今上的看重。
彭助平步青云,彭久飛自然仗勢囂張,年初的時候,他往萊州巡按,就遇上了一個案子,牽扯那彭久飛,他正不知道怎么處置,誰想證人一夜之間全部翻供,這樣的手段,他這個巡按就是想當青天大老爺,也伸不開手腳,況且,特特得罪彭氏,對他一個根基淺薄,尚且要依附孟家的人來說,有什么好處呢?
張盼波看著手里的帖子,輕笑了一聲,“可這位彭二爺,并未說是來尋你的,若是就這么將人趕出去,會否失禮?畢竟是拿了帖子上門的?!?
孟中亭訝然,睜大眼看向張盼波,張盼波把帖子放到了桌子上,“興許是你多想了吧。”
孟中亭竟然無言以對。
張盼波使人去請那彭久飛進來,又讓人撤了桌子看茶,更是吩咐了小廝,說晚去貢院一會。
他這一番作為驚得孟中亭下巴快掉了下來,雖然他和義父相處的時候不長,可從來都是父慈子孝的場景,他以為義父對他疼愛有加,可如今
小廝已經去了一會了,孟中亭顧不得驚愕,“既然那彭久飛是來尋義父的,兒子就先告退了!”
他說完,拔腿離去,張盼波瞧著,不由可惜地嘆了口氣,“到底年幼,又是嬌縱慣了的”
孟中亭前腳剛走,那彭久飛后腳就到了張盼波處。他進了院子就先將院子掃了一遍,張盼波曉得他果然是來找孟中亭,也并不作聲,問他,“彭二爺所來何事?”
“哦!”彭久飛先上前給張盼波行了個禮,呵呵笑起來,“早該來拜訪按臺,只是念著按臺日夜忙碌,不敢叨擾。”
既然不敢叨擾,還來做什么呢?
張盼波面上不表,請了他坐下喝茶,“無妨,到底近了鄉試,做考生的,總是比我等更忙碌些?!?
彭久飛也不是特別能捏得準張盼波的意思。
他當然知道張盼波是孟中亭的義父,恨不能穿進孟家的褲子里,不過這張盼波其人,本事也就普通,不然不會許多年還在這個位置上不挪窩。
孟中亭避到了張盼波這里,他要是不說不做,豈不是被那孟小六一招制住了?他彭久飛是什么人?能被一個小娃制???若不是使出些手段,倒讓人瞧不起!
他琢磨了一番張盼波,想到年初生在自己身上,后來又不了了之的案子,縱然他有本事翻供,可也得張盼波不追究,如果張盼波這個巡按御史追究,這事不會這么順利了結!
這樣的張盼波,彭久飛遞了帖子上門一探究竟,沒想到,帖子進門沒多久,他人就被請了進去。
只是那孟小六呢?
彭久飛也不能敞開了跟張盼波要人,他道,“若說忙碌,倒也不至于,只是前兩日看了一位友人做的文章,直覺寫出文章之人,今科八成要中舉,所以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