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崔稚出魏大人的門的時候,臉紅的像熱水里撈出來的蝦。
魏大人雖然沒跟她動手動腳,但卻把嘴唇貼到她耳邊,崔稚被他的呼吸嚇得想躲,可被他緊緊抓著,哪兒也跑不了,他說,“我在京城等你。”
等就等,離這么近干嘛呢?可他非不放了她,就在她耳邊呼哧呼哧了半天,搞的崔稚滿臉發熱,瞧見他耳邊也紅了起來,他才放了她。
崔稚當即就跑了,再沒跟他單獨相處過。真真嚇人!
魏銘走的那天,崔稚同眾人一道送了他一程,他騎上馬還不忘回頭囑咐她,“說話算數?!?
崔稚心想,她可沒說,都是他自己說得。但在他的眼神底下,她不敢說不算數,連道“算數、算數”,才送走了這個人,袁大當家摟了她問,“怎么?給解元許了什么諾?大當家告訴你,千萬不要給男人隨便許諾,會后悔的想吞掉舌頭的!”
崔稚咽了口吐沫,幸虧他只是說會試之前,讓自己去京城尋他,還給她寫了個京城的地址,這算不得什么高難度承諾吧?崔稚捂了捂小心肝。
時間在即將到來的八月會試中飛速行進著。
原本與二月舉行的會試拖延到了半年之后的八月,不到八月,京城已經人滿為患。
安丘縣此次來考的人并不多,鄔梨是真的怕自己考回來一個同進士,堅決不來應考,他這般,也讓溫傳和葛青猶豫了起來。桂志育并不過多強求,反倒是往年應考未中第的劉春江,這次和魏銘同在了一條線上,而郝修,完全沒有科舉的豪情壯志,給兩人送了一程,出了青州,便折返回去了。
劉春江笑他,“既是送了,還不送去京城,送去京城貢院?”
郝修連連擺手,“送君千里終須一別,我這三年就沒翻過書,算了算了!”
魏銘同他抱拳辭行,卻見有人快馬跑了過來,“松煙?”
“解元安好?”
自那時之后,魏銘便再沒見過松煙,孟中亭大婚,他也只是托鄔梨送了東西過去,不想眼下卻見到了松煙。
松煙說六爺沒過來,“六爺過兩日才和三爺一道,跟著三老爺一道啟程,方才六爺在青州城里見到了解元,未及打招呼,此時讓小的過來送解元一程?!?
魏銘說也好,他想到方才從青州城路過時,確實看到了孟家的車馬,瞧著是女眷買東西,便沒有提多注意,沒想到是孟中亭。魏銘再一想,問松煙,“看來六爺和六奶奶琴瑟和鳴?!?
魏銘當時瞧見了年輕的婦人,打扮的鮮亮,不是孟中亭的新娘又是誰呢?
松煙略有些不好意思,他說是,“六爺對六奶奶甚是敬重?!?
“那便好?!蔽恒懶χ鴵P了揚頭,不論孟中亭對他的夫人如何,只要是好的,魏銘便放心了。到底是楚門女,那樣的門庭出身,說來孟中亭確實不虧。
松煙又拿了兩封信出來,一封是孟中亭的父親孟月和的名帖,魏銘從前也是見過的,另一封是魏銘的三伯父孟月秋的名帖。
他這位三伯父前世一直未出仕,可到了孟家生死存亡的時候,卻力挽狂瀾,雖然最后并沒能穩住孟家的局勢,可若是沒有他,只怕孟中亭獻身,也只能保得他自己這個房頭活命。
魏銘將這兩封名帖細細收下,這是孟中亭的好意,他謝過孟中亭,“待到京城,再相聚。”
松煙一聽,眼睛亮了一下。在和崔稚的事情之后,孟中亭再沒見過魏銘他們,最多只見到了鄔梨,他心里總不是滋味,讓松煙前來,就是看了一看魏銘到底是什么意思,如今松煙得了魏銘這句話,立時笑起來。
“解元放心,我們六爺必然赴約!”
魏銘和劉春江并幾位一道進京趕考的舉子,在八月一日抵達了京城。今次的會試在十九、二十一、二十三這三日,魏銘算是來的略略有些晚了。那些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