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太年輕了!老夫原以為,鑫源堂老板,怎么說也應該是一位和老夫年齡相仿的老醫生,沒想到卻是一位少年!這鑫源堂的藥,在新加坡可以說銷路太好了,每次貨一到,都搶購一空。這藥卻是有效果,老夫身體欠佳,用了你的藥,如今精神也好多了。”
“聽趙老爺子這樣說,是愿意投資了?其實投資也不用把銀子給晚輩,前輩便是新加坡的總代理,地已經有了,趙老爺子只需投錢蓋廠房店面即可,技術人員晚輩會從香港派來,賬房先生兩邊各出一名,每年分紅按股份分成。前輩要投多少銀子,自己考慮,投入多,自然占股多,分紅也高?!?
趙清榮微微垂頭摸著胡子思索片刻,又抬起頭來“既然是鑫源堂藥房,老夫可以考慮投股,至于投入多少,還待老夫考慮一下?!?
陳新元又問道“晚輩不僅要在新加坡開分號,還打算在金洲、婆羅洲等地也開分號。鑫源堂不僅是藥房,還牽涉到軍火,罐頭,橡膠,玻璃制品等產品。若要做大,還需要南洋的漢人大家一起投資。不知道前輩可否熟悉蘭芳公司的人?”
趙清榮道“蘭芳公司老夫自然認得,那劉乾興也經常來新加坡。只是他們蘭芳公司大甲太劉乾興和我們天地會不是一條心的,劉家效忠大清,而我們立志反清復明。”
“這點不需要管他們,我們要的只是賺錢,都是漢人,能合作就合作?!?
“蘭芳公司是比我們天地會有錢多了,他們主要是采金礦的,萬那、東萬律、沙撈越石,石隆門等地,皆有開礦。那婆羅洲島,真的是遍地黃金啊?!壁w清榮感嘆道。
“那么我們是不是有機會同他們合作?”陳新元問道。
“不太可能!”趙清榮搖了搖頭,“蘭芳公司自己內部都不合,當年羅芳伯一味效仿美利堅,搞什么民主,結果畫虎不成反類犬。如今的蘭芳,各堂口輪流坐莊。劉乾興一心想要效忠大清,但蘭芳還有不少天地會的甲必丹,呃,甲必丹就是荷蘭語音譯,首領的意思。蘭芳大甲太下面,有九個甲必丹,每個都不合。萬那蘇丹等地土人又要造反,荷蘭人又對蘭芳公司虎視眈眈,這蘭芳公司還能存在多久都是個問題。”
“這蘭芳公司也太復雜了吧?劉乾興他們心向大清,就算了,能不能找幾個和我們一條心的首領過來共同議事?我們把生意做大了,有了錢就能買武器?!标愋略獑柕馈?
趙清榮道“這倒是可行之策,這樣吧,老夫發出帖子,把婆羅洲、金洲等地天地會的頭領都叫過來,但至少需要半個月時間人才能到齊。”
當年交通不便,來回半個月,也是差不多。
想到這里,陳新元道“晚輩原本是要去歐洲的,既然如此,那就在新加坡等上半個月二十天的,必須把分號盡早辦起來。”
“你要去歐洲?去求學還是買機器?”趙清榮瞪大眼睛。
“去買機器,也是去和西方科學家交流學術。”
“煜兒,楠兒,你們出來!”趙清榮轉過頭去大喊一聲。
“爺爺!”
“爺爺!”
從屏風后面出來一位十五六歲的少女和一位十三四歲的少年,這少女一身西式連衣裙,這少年一身西裝。
“這是孫子趙峰煜,這是孫女趙紫楠,兩個孩子,趕快叫陳堂主!”趙清榮向陳新元介紹了自己的孫子和孫女。
“陳堂主萬福?!壁w紫楠向陳新元道了個萬福。
“見過陳堂子!”趙峰煜拱手行禮。
趙清榮道“老夫這孫子孫女,很是向往西學,若是陳堂主不嫌棄的話,就讓這兩孩子跟了你當學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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