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陽被遠方飄來的云遮蓋,陽光刺破云層,在地上留下斑駁。藍天之下,承天門上黃色的琉璃瓦反射著光芒。蜿蜒曲折的河水自橋下流過,拱形的河道上,是五座精美的漢白玉拱橋。
顧熠城白衣不染纖塵,墨發用玉冠束起,如畫的眉溫潤如初,一雙眼烏黑沉沉,毫無波瀾。刀削似的臉龐俊美如神。衣角用暗紅色的銀絲袖著朵朵曼珠沙華,在微風中盛開,隨風飄揚。一白一紅,極大的顏色差異卻顯出一種妖艷的美麗。腰間纏著同花式的錦帶,一枚晶瑩的玉墜掛在腰間,內有虹光縈繞。可抵邪魔,可避瘴氣。
結實的臂灣中躺著一位身著天青衣裳的女子,烏黑的長發下垂,幾縷發絲被風吹起。彎似柳葉的眉,不描而黛。精巧的小鼻,桃色的朱唇。雙眼輕合,睫毛纖長,神情仿若秋水。
言柒站在自家世子身后,笑嘻嘻道“崔大統領,勞煩您請讓一讓。”
崔良羽手握刀柄,眼神陰沉,左手上一道傷疤更加顯眼猙獰。聲音粗啞“沒有皇上旨意。”猶如兇猛的老鷹看見了獵物一般看著顧熠城懷中之人“鳳小姐不能出宮。”
顧熠城俊美如神的臉上沒有絲毫波動,冷冷的。
言柒不服了,差點沒跳起來。“皇上也沒有明確的旨意不讓鳳小姐出宮。”雖說歷朝歷代進了宮廷的女眷要想出宮得請示皇上,這只是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并沒有明文規范。
崔良羽雙眼似鷹,腰間略生鐵銹的佩劍閃著嗜血的光芒,這是一把浴血而生的劍!“世子出宮,本將不敢阻攔。但是,她,不行。”
顧熠城雙眼毫無情緒,清冷出聲“讓。”僅僅一個字,猶如泰山壓頂,壓的人喘息不能。其中夾雜著雄厚的內力,向崔良羽洶涌而去。
言柒收起嬉笑的臉,他知道世子是怒了。干脆利落的拔出劍。“唰”長劍出鞘,泛著森冷的光。
崔良羽悶哼一聲,握著刀柄的手微微顫抖,鷹眼緊緊盯著前方如神一般的男子。好強的內力!
幾百人的皇宮禁衛軍趕到,站到顧熠城他們的對面,劍影在青石板上落下無情的暗影。只要崔良羽一聲令下,他們就沖上去。
言柒收起平日里的痞子氣,警惕的看著橋下,虎視眈眈的皇宮禁衛軍。
顧熠城神色淡淡,連一個眼神都不給對方,視線放在天水郡所在方向。
艷陽破云而出,承天門下一片嫣紅,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一觸即發。
皇宮禁衛軍眼不眨地盯著橋上三人,以防對方有異動,即使對方是受南唐萬民敬仰的神。他們的職責不容許他們后退一步。
陽光透過御書房門扇,無數條金線穿梭在深邃的殿中。殿中六根瀝粉貼金云龍圖案的巨柱。皇上坐在紅木的龍椅上,閉目養神。
殿中余下三人壓低呼吸音,一時殿中鴉雀無聲。楠木黃緞案桌上一只雕著龍鳳云水圖的精巧香爐中,青煙裊裊,緩慢升起,緩慢向四周散開,消散在空中。時間隨青煙緩緩流過。
德公公低頭站在皇上身邊,這樣的場景他習以為常。
趙越站在金臺下,手心微微發汗,帝王之威果然讓人心懷敬畏。
李霖瀟拱手彎腰,濃密的劍眉稍稍向上揚起,臉上維持著僵硬的笑容。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心底就一寸一寸的涼透。他不明白,父皇為什么不喜歡他?幼年時,他好學上進。國子監上一任祭酒亦對他夸贊有加,甚至曾言他是可造之材。那時他年幼,沾沾自喜的跑去告訴父皇。他想父皇也會用看太子哥哥的眼神看自己吧!
小小的他有多大的期待,后來就有多大的失望。父皇聽了,冷冷的看著他道,恃才傲物。他遭了訓斥,被罰站了一個下午,那日御書房前的太陽可真烈,以至于后來幾個月他都不愿再曬太陽……
皇上坐在紅木寶座上,金黃色的龍袍下面繡有十二章紋和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