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夢坐在后院的石桌旁,手里攥著從九華帽檐里取出的紙條,上面寫著3天后三慶戲園二樓包間見,這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否則九華不會冒著暴露自己的風險傳遞這樣的訊息,只是究竟發(fā)生了什么?難道是津門?孟夢突然意識到不對勁,因為九華一直是和津門聯(lián)系的,突然聯(lián)系自己難道真的是津門出問題了?
周曉航走到孟夢身邊,遞給了孟夢一封信,是從津門傳過來的消息,信上說清政府對于義和團的態(tài)度有所轉變,致使各路義和團從山東等地不斷涌入京津冀方向,并且出現(xiàn)了多起教案事件,隨著義和團運動在直隸和京津地區(qū)的迅猛發(fā)展,團民則沿途徒,燒教堂、拆電線、毀鐵路,攻進天津租界。人心惶惶,并不全是被列強欺壓的亡國情緒,更多的是來自內亂的不穩(wěn)定因素,各位需謹慎行事,一擊即中,不做無用之功。孟夢揉了揉眉心,擔心的都在發(fā)生,這一件一樁都在逼迫著每一個人成長。
“張筱春怎么樣了?昭兒回來了么?”孟夢捏著手里的紙條,終究還是要見九華一面的。
“我剛去了三慶,除了張筱春把自己依舊關在房間里外,其余的子弟已經開始收拾劇場,準備演出,畢竟生活還是要繼續(xù)。昭兒就坐在張筱春門口的臺階上發(fā)呆,要不我去叫她回來,總這樣也不是事!”
“不用了,總得張筱春自己想明白,就和秦小爺一樣。”
昭兒坐在門口望著藍色的天空,那樣純凈,幻想著大家都能回到從前吃飽了發(fā)呆的日子,可是她知道都回不去了。正在愣神,猛地聽到身后的房門用力的打開,一陣風一樣的從自己身邊經過,就看到了張筱春站在了院子的中央。
“搭戲班子唱戲,出節(jié)目單,三慶正常演出!”張筱春認真的對圍過來的三慶子弟發(fā)號施令,自己則向著后臺走了去。
昭兒急忙跟上張筱春的步伐,走到了后臺的門口,卻不敢進去了,躲在門口的柱子后面,偷偷的往里面瞅,看到張筱春坐在化妝臺前,一邊認真的畫著戲妝一邊跟主事的討論著今天的戲碼,很自然的出了戲單,主事將節(jié)目表書寫好后,出去前門貼了出來。停演的這幾天,大家都知道三慶出了事,如今看到開演的戲單倒也是驚訝,紛紛買了茶座,算是一直無形的支持吧。
昭兒幽幽的回到了青云閣,管家看到了她,告訴廚房有留下飯菜給她,孟夢有事出去了,讓她自己吃了早點休息,不要亂跑了,外面不安全。昭兒獨自走到了廚房,卻什么也吃不下去,那句外面不安全,讓昭兒本來隱藏好的情緒有生生地拉扯著自己的心疼了一下。
三慶的戲園開演了,孟夢坐在二樓的包廂里,望著臺上一板一眼認真唱戲的張筱春,也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戲已過半,包廂的們被推開了,孟夢順勢拉上了半面簾子,來人正是九華。
“你這樣很冒險!”孟夢皺起了眉頭。
“沒辦法,我?guī)砹素模院罂赡芪視苯雍湍懵?lián)系了!”九華也皺起了眉頭,正在心中百轉千回的不知怎么開口。
“噩耗?說吧,最近的噩耗還少么?”
“蘇老師他……他……”九華嘴里繞了幾個彎也沒有說出來,只是眼眶中的濕潤讓孟夢領會到了。
“誰干的?”縱使孟夢再好的脾氣,此時也義憤填膺,秦叔叔的帳讓孟夢堅定了自己要走的路,孟爹的離開讓孟夢更清楚的認識到自己的路很漫長,云平的意外更讓孟夢覺醒民族的信仰,而如今恩師的離去,讓孟夢毫無顧忌地愿意為自己的理想付出所有。
“別激動,據(jù)調查,應該是日本軍閥的戰(zhàn)艦停靠津門港,老師的守衛(wèi)軍寧死不讓靠港,老師被暗殺。”
“消息是否封鎖?”
“應該不會,清政府這兩天應該就是頒布消息吧,就看如何定義了。我擔心的是蘇泊,她應該就快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