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明遠和崔若萱幾日來一直暫住在西明寺的僧房里。
但他覺得總是寄人籬下不是個事,出去吧又怕被人打死,進退兩難。
總不能一直窩在寺廟里吧?這么好的老婆也無福消受,也沒有機會消受。
怎么才能出去呢?怎么才能正大光明的出去呢?怎么才能正大光明的走出去還不挨揍呢?
出去?還是不出去?這是個問題。
這時,卻見崔若萱端著藥進來了,嬌媚的說道:“何郎,該起來吃藥了。”
這句話好像似曾相識的樣子。
崔若萱左手扶起了何明遠,右手把藥便向他嘴里灌去。
何明遠呷了一口,說道:“娘子,這藥好難吃!”
崔若萱道:“只要他醫治得病,管什么難吃?”
何明遠越發覺得不對勁,感覺編劇在水壺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娘子,這些藥是誰給的?不會姓西門吧?”
“姓什么西門?人家姓江,哇!那人長得,嘖嘖嘖嘖,那叫個俊啊!”
“能描述一下嗎?”
只見崔若萱一臉的癡相,說道:“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仿佛兮若輕云之蔽月,飄飖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
“等等,這不是曹子建的《洛神賦》嗎?”
“郎君,我看你不是被打傻了,而是被打聰明了。”
然后她摸著何明遠的腿說道:“我聽西市一個耍百戲的趙師傅說過,雙腳離地了,病毒就關閉了,聰明的智商就占領高地了。”
何明遠現在深刻懷疑崔若萱也是穿越大軍的一份子。
“我是說《洛神賦》描寫的不是個女的嗎?莫非那位幫助咱們的人是……”
“不是女的,我怎么會對女的感興趣?”
“那倒是。”
“我只是對長得像女人的男人感興趣。”
“你只是對……把鏡子拿來!”何明遠不敢相信,通過這幾天的經歷來看,怎么看怎么覺得自己有些弱雞。
當崔若萱把銅鏡遞過來的那一刻,一聲悲號,直上云霄。
“我,我怎么變成這樣了?”何明遠捏了捏自己的臉在心里暗暗說道:怎么穿越了一趟變得陰柔了,我說怎么生不了孩子?可早上升旗也沒問題啊!
但同時又發現了一個問題,自己的顴骨變高了,眼窩變深了,鼻梁也變得挺拔了不少,有點像……
他心中有一絲不好的預感,向崔若萱問道:“娘子?咱們家確定是定州的嗎?”
“是啊!咱倆從小就見過,只不過你忘了而已。”
“那我這臉怎么和別人不一樣啊!”
“哦!忘了告訴你,你家是蕃子。”
蕃子?東廠的蕃子?這不還是不能生嗎?“蕃子是指……?”
“胡人。”
這句話像一道晴天霹靂,何明遠被這話給打蒙了,別人再怎么穿越都沒變血統啊!自己竟然換族群了。
崔若萱繼續說道:“你們家自稱是后漢大將軍何進之后,其實是個人都能看出來,攀附高門罷了,聽爹爹說你們何家是西域的胡人,北齊時才遷居定州。”
何氏,西域人?何明遠感到有一絲不妙,沒想到這次穿越穿大發了,連國籍都穿沒了。
但何明遠卻沒從崔若萱的臉上看出什么排斥來,按說崔家可是中原望族,他們怎么會找一個胡人家庭聯姻呢?
崔,盧,王,鄭,自永嘉之亂,中原沉陸以來,一向是內部通婚,恥于與諸姓聯姻,就是李唐王室,也難入他們的法眼。
在這些世家大族眼中,李家和拓跋家,長孫家一樣,說好聽點是六鎮良家子,說不好聽了不過是從草原沙漠里來的蠻子,哪里配和中原望族血液相融?
想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