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九月授衣”
但好像近幾年來的溫度好像都很高,即便是入秋之后,依然沒有感覺到該有的肅殺模樣,百姓們仍然像往常那樣只穿著一身單衣。
而賀老四也像往常一樣,穿著自己的七品青色官服,走在了前往西市的道路上,他顯然已經愛上了何家的刀削面,雖然其他家也推出了相似的食品,但感覺總是不得要領,面和鹵子都比不得何家。
長安城里熙熙攘攘,車水馬龍,往來行人,衣冠輻湊,繁華之地,還是西市。
當他走到西市北門時,發現所有人在走到門前時,都會駐足觀看,他擠進人群,只見一個人立于圍墻之下,手提毛筆,在墻壁上舞動,賀知章走近一看,發現墻壁上的圖畫,不是別人,正是自己。
畫上的自己端著一碗刀削面,滿臉洋溢著幸福的表情,巨大頭像旁邊寫著幾個大字:何師傅刀削面,就是這個味兒,往下看去,還有一行小字:西部三區一百零八號——獅子樓。
所有人都好奇地看著這副壁畫,這些東西大多出現在寺廟里,人們怎么也想不到,何明遠會用來做宣傳。
賀知章走到前面,看了看畫,又看向了畫畫的那個人發現他正是前幾日為自己臨摹的畫師李昭道。
他驚訝的問道:“誒?這不是希俊嗎?”
“喲!賀博士。”(此時賀知章官拜太常博士)
賀知章看著墻壁上的自己,問道:“你這是做什么?怎么在這里做畫?是市署請你來做的?”
“不是,是何掌柜的請我爹來作畫,不過家父偶染風恙,只好讓我來代勞了。”
“可作畫不是應該在家里嗎?怎么到這兒來了?”
李昭道也是一臉的無奈,說道:“我有什么辦法?人家要求在墻壁上作畫,還非得在西市的墻壁上作畫,我能怎么辦?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管他畫在哪里?給錢就行,聽何掌柜的意思,若是他掙了錢,還有后續的獎賞呢!”
賀知章笑了起來,他現在才明白為什么何明遠要讓人臨摹他的畫像,他搖著腦袋,一邊笑一邊看,這個何明遠還真是不同凡響,瘋子?天才?他的手段和常人一點都不一樣。
只見李昭道繼續在墻上畫著,身邊的人拿著顏料桶在一旁配合,接下來的畫好像不是人物了,而是一只鴨子,樣子像是已經處理過的,外觀圓潤飽滿,通體棗紅,搞得他頓時口中生津,而身旁的李昭道更是一邊咽著口水,一邊作畫。
“這是什么?”
賀知章見他沒有反應,立馬動了動他,問道:“你這畫的可是鴨子?”
“啊?”李昭道實在過于投入,以至于連賀知章在叫他也聽不到了,但不知道他是在沉迷于作畫還是沉迷于美食。
“這是獅子樓的新產品,聽何掌柜的說叫北都烤鴨。”
“北都烤鴨?太原來的?”
(此時唐代實行三都制,東都洛陽,京都長安,北都太原)
“不知道,但我也沒聽族里有人說過太原有這么個菜呀!可能是近些年來新發明的吧!味道著實不錯。”
“這么說你吃過了?”
“嘗了嘗,雖說不錯,但就是容易膩。”
“容易膩?”
李昭道搖著頭說道:“對啊!我連吃了三只就覺得膩了,看著第四只,怎么也吃不下去。”
聽到這樣的回答,賀知章一臉黑線,覺得像這樣的飯桶現在著實不多了。
李昭道繼續說道:“我就沒見過能把鴨子做成這樣的,肉質外焦里嫩,尤其是那個皮,哇!蘸著醬吃真的是……誒?人呢?走的時候連個招呼都不打,真沒禮貌!還博士呢!切!”
李昭道看了看自己的大作,覺得不寫點什么顯得有些單調,為了使得這個廣告變得更立體,同時也是表達他對何明遠的敬意,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