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留在了安遠門,那就是和長安縣的所有寺廟作對,到時候,若是有哪位高僧在至尊面前說我壟斷長安邸店貿易,這個后果你想過沒有?”
老僧喝了口茶繼續說道“何郎,你年輕氣盛,不知道處世的道理,但老衲告訴你一句,給別人留的后路,就是給自己的后路,有錢大家一起賺,誰也別想一個人掙了,聽老衲一句勸,回西市呆著吧!一座獅子樓,你這輩子的錢都掙夠了,何必來邸店行找不自在?長安干邸店這行的,你去看看,都是什么人?不是王公家的閑宅,就是寺廟道觀,人家都是無本的買賣,你呢?你這是在找死!懂嗎?”
但老僧在何明遠的臉上并沒有看到任何的惱怒,他仍然如剛才一樣恭敬,只見他拱手抱拳道“長老教誨,何某謹記在心,在下告辭。”
“請!”
當何明遠走出房門之時,聽到智真在身后對他說道“何郎,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可這蟲子再死而不僵,也是死的,何家倒了,你就別再枉費心思了。”
何明遠轉身笑道“夫難平者,事也,臣唯鞠躬盡瘁,死而后已,至于成敗利鈍,非臣之明所能逆睹也,告辭。”
無論成敗,何明遠這趟并沒有白來,因為他給了西明寺股東一個訊息,自己來過西明寺,僅僅這一項就夠了。
……
“他是這樣說的?”
智真閉著眼,坐在幾案前,為張掌柜重復著何明遠臨走時說過的話,他長舒了一口氣嘆道“這小子不是尋常人,我覺得你有些過了。”
張掌柜呷了口茶水氣哼哼的說道“過了?你難道想看著我們兩個坐在一個屋檐下去商議今后的事情嗎?”
智真十分不理解的說道“我說老張,咱們一個生意人,何必把路子走窄呢?得罪一個不如容納一個,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何況是人?”
“怎么?你怕他咬你?”
“什么咬不咬的?你沒聽他說的那句話嗎?”
“不就是出師表嗎?怎么了,我也會說啊!”
“這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嗎?諸葛亮是什么人?鞠躬盡瘁死而后已,這小子就不是來做生意的!這是來玩命的!”
“那我敢問智真大師,諸葛亮后來怎么樣了?”
“病死五丈原啊!”
“司馬懿呢?”
智真稍作思索問道“你的意思是……?”
“咱們怕他做什么?說破天他不過是個廚子!他有多大的產業,咱們是多大的產業?更何況,咱們上面還有人呢!”
“他娘子可是崔家的人。”
“切!崔家?崔九不過是賣賣色相而已,你當他正能翻起什么大浪來嗎?”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小子能折騰,別到時候咱們這幫玩鷹的,臨了臨了讓家雀捉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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