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德殿位于大明宮西北部,東鄰太液,西接翰林,是朝廷舉行宴會的地點,就像現在的釣魚臺國賓館,不過想要進入麟德殿,就必須要通過含元殿和宣政殿兩旁的城門,大明宮建在龍首原上,倚山勢起伏而立,那種自然而然的雄偉霎時間展露無遺,給人以精神上的震撼。
此時何明遠才知道為什么那么多人想當皇帝了,“九天閶闔開宮殿,萬國衣冠拜冕旒,天子以四海為家,非壯麗無以重威,豈虛言哉?”
何明遠一路走一路感嘆著大明宮的豪華與壯麗,可惜他毀于了戰火,若是放到現在,豈不是世界第一?現在發現故宮還真是幸運吶!沒有像未央宮,大明宮一樣,跟隨他們的王朝一起,化為一抔黃土。
“九天閶闔開宮殿,萬國衣冠拜冕旒?好詩,好詩啊!”
何明遠并沒有注意到,當自己還在感嘆宮門的時候,自己正在被別人感嘆。
這時,一個男子徑直向自己走來,這男子大概二十出頭,身著白色深衣,純白色的大氅,腰系玉帶,手持紙扇,至于長相嘛?自然得稍微比何明遠差那么一點點嘍!
崔若萱看著兩人,一黑一白,怎么有種說不出的古怪感?衣服一樣也就罷了,連佩飾都一模一樣?這很難讓人相信是一個正常事件。
男子走到何明遠身邊,拿著扇子拱手道“適才九天之章,可是出自兄臺之口?”
“九天?是在下,怎么了?你,你,你不會姓王吧?”
何明遠不太清楚唐朝各位詩人的出生年月,十分懼怕別人起訴他侵犯版權,剽竊詩集,剛才他所吟誦的,正是王維的《和賈舍人早朝大明宮之作》,這才有了像剛才這么欠打的問題。
“額……在下河南元子修。”
“定州何明遠,這是賤內。”整句話說的唯有那個jian字最為清楚,不過在外面崔若萱還是多多少少給他點面子的,不會當眾捶他。
“何……”元子修當聽到這個名字時,先是一驚,隨后笑道“您就是獅子樓的何掌柜吧?”
“兄臺聽說過?”
“長安鴨王,誰人不知?”
“額……鴨王?”何明遠現在十分像砍死李昭道那個混蛋,媽的畫廣告就畫廣告,誰讓你自由發揮的?
“適才聽何兄所作九天之章,氣象非凡啊!九重宮門迤邐而開,萬國使臣俯首叩拜,兩句話,就寫出了沖天的氣魄,佩服,佩服!”
何明遠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害羞的說道“還行吧!”
“何兄不必謙虛。”
正當他們正在交談的時候,許多路過的人無不向他們打著招呼“喲!二郎。”
“二郎。”……
看元子修拱手回禮,二郎應當是在叫他了,但過去這么多的人卻沒有一個是跟何明遠打招呼的,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元兄是做什么的?”
“在下是個讀書人,祖籍河南洛陽,現居藍田,家父諱離。”
“離,令尊不會是藍田的拓跋離老先生嗎?”
“正是。”
“久仰。”
“依托家門而已,與何兄白手起家相比,不值一提。”
“話不能這么說。”雖然何明遠明知道這是恭維他的話,但聽上去還是甜滋滋的。
“請。”
“請。”
……
眾人相跟著一起進入了麟德殿內,今夜的晚會沒有那么多的拘束,文武百官,土豪巨商,在此一起宴飲。
何明遠和長安的一干商人們都坐在一個角落里,畢竟他們是帝國最下賤的人,只好藏身角落,等晚會開始之后,氣氛緩和起來,他們才能出動,在這些大佬中縱橫捭闔。
所有人都到齊了,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