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這里,人的心緒不自覺的就慢了下來。
王元龍揮了揮手道“請用!”
崔若萱拿起了幾案上的茶盞,呷了一口,感嘆道“嗯!清香四溢,沁人心脾,好茶!”
“何郎識貨,這可是從昆明東川來的神泉小團,不易得啊!”
昆明?昆明不是在云南嗎?何明遠雖說不是非常了解唐代歷史,但大理南詔他還是有所耳聞的。
云南雖說自古以來就是我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但這個自古并不能從唐代算起,真正把云南境納入版圖的卻是跟云南八竿子打不著的蒙古人,我覺得大理國一定很懵逼,隔著十萬八千里,他咋就過來了捏?
而中原王朝的擴張大多是點到為止,使對方稱臣納貢即可,所以無論大唐在強盛時期錘爆了多少英雄好漢,等到了衰落時期,就會發現,邊患并沒有解決,該冒出來的仍然會冒出來,而且不僅解決不了就連自己內部都開始鬧獨立了。
南詔就是那些英雄好漢之一,弱則請服,強則入寇,這個在晚唐一度攻破成都,安南都護府的西南霸主,在開元初年還沒有崛起,沒崛起就只能請服了,蒙舍詔的首領皮邏閣在去年剛剛被封為臺登郡王,而他將在十幾年后統一整個云南,建立起一個強大的政權,成為唐朝的西南大患。
“昆明六詔,以及西南諸蠻之間,經常發生戰爭,商隊十有一去不返,所以這神犬小團也就成了奢侈品了,物以稀為貴嘛!”
聽了王元龍的解釋,何明遠又發現一個機遇,但這也同時是個挑戰,在自己羽翼未豐之前,像什么販茶,錢莊就只能想想而已了。
何明遠點著頭,從囊里拿出一個錢袋子,遞給了他。
“這是寓所的定金。”
王元龍有些奇怪,按說即便是五十貫的定金,也沒這么少啊?
當他打開錢袋子的那一刻,就被驚到了,竟然是五十枚大秦金幣!
大秦金幣可都是絲路上的大商人才有的,像往常走街串巷的小販哪里見過這等大面值的貨幣?
他抱拳拱手問道“敢問何郎尊姓大名?”
崔若萱倒也毫不猶豫,要裝就裝像點,搓開紙扇,微微搖動,道“在下定州何若暄。”
“定州何氏?可是長安首富何家?”
“切!他家,他家算什么東西?跟我家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這句話可把王元龍驚著了,首富都不算什么?這得多有錢吶?
何明遠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趕忙打斷了二人,說道“我家阿郎還有事情,咱們什么時候去看倉庫啊?”
王元龍笑了笑說道“不著急,不著急!”
只見他拍了拍手,從里屋走出來一個人。
一個,女人。
更準確點,是個女孩兒,她年紀不大,年方二八,身材高挑清瘦,漆黑的大眼,烏黑的長發,粉嫩的臉頰,高高的鼻梁,長長的睫毛,放佛是從畫里走出的美人兒,讓人春心蕩漾。
這哪里是找了個奴婢,這簡直就是找了個小妾啊!
只見女子走到崔若萱面前,低頭福身道“煙兒見過何掌柜。”
雙眼一眨,如攝魂的詭器,一聲凝兒,似奪魄的魔音,把人的心牢牢抓住。
何明遠被女子的容貌深深吸引,而身邊的崔若萱則是一臉茫然地看著女孩兒,接受著款款秋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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