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晌午
福州府衙內(nèi),歐陽靖焦急地等待著來報。
他與上次一樣,在大堂里踱來踱去,自言自語道“這都大饗了,怎么還沒見人來報信?”
一旁歐陽鋒學(xué)著西域胡人的模樣,倚靠在交椅上,品著西川來的蒙頂,說著風(fēng)涼話“說不定也被何明遠(yuǎn)把腿給撅折嘍!”
歐陽靖看見他氣就不打一處來,自己英雄一世,怎么就生了這么個廢物?
這時,長史急急忙忙地走了進(jìn)來,拱手道“恭喜府君,賀喜府君,聶都尉派人來報,琉球一役,擒殺三千人,陣斬賊酋何明遠(yuǎn)。”
“什么什么?你……你再說一遍?”歐陽靖不敢相信這個戰(zhàn)果,他見過何明遠(yuǎn),那小子天生伶牙利嘴,詭計多端,會這么輕易被滅掉?
歐陽鋒也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從椅子上坐了起來。
長史笑道“恭喜府君,大勝,大勝啊!聶都尉得勝凱旋,現(xiàn)在估計進(jìn)港了。”
雖然這是情理之中的事,但歐陽靖還是為此感到欣喜若狂,這一個月來,何明遠(yuǎn)給他造成了不小的麻煩,自己幾百人的勢力,竟然治不了他,實在是個硬茬子,不過可惜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何明遠(yuǎn)呀何明遠(yuǎn),你說你這是何苦呢?當(dāng)初若是從了我,何苦走到這一步?”
歐陽鋒才是那個最高興的人,何明遠(yuǎn)三番五次當(dāng)眾辱他,還將他生擒,搞得他在手下那幫小弟面前,丟盡了面子。
他搓著手說道“爹,這小子一直妨礙咱們,此次我一定要把他的頭做成酒器,讓他死了也不安生!”
歐陽靖雙眼冒著火星,憤憤地說道“嗯,他不是伶牙利嘴嗎?這次我到要好好看看,他還能不能逞他那口舌之能!老梁,備馬!”
歐陽靖父子帶著幾個隨從,沿著閩江,向南來到北港,他本打算在這里迎接聶彬,卻沒想到聶彬的船隊早已到了。
戰(zhàn)船停靠在岸,沒有一點經(jīng)過刀砍火燒的痕跡,看樣子應(yīng)該沒費多大勁就拿下了何明遠(yuǎn),府兵果然比磚南幫的地痞可靠多了。
不過歐陽靖的見只有一艘船抵達(dá),感到有些奇怪,問道“怎么只來了一艘?其他兩艘呢?”
一個府兵站在船下,拱手道“聶都尉在打理島上財務(wù),尚需時日!奉都尉之名,將何明遠(yuǎn)的首級帶來,給府君報個平安,還有許多金銀玉器,是給府君和崔旅帥的贈品!”
“哈哈哈!聶都尉客氣了,此番作戰(zhàn),都是諸公刀頭舔血,打出來的,本府豈敢居功?”歐陽靖拍了拍他的肩膀,和歐陽鋒一起走上了戰(zhàn)船。
走上甲板,一個頭戴面具的府兵雙手捧著木盒,呈在了他的面前。
一旁的府兵說道“這里面就是何明遠(yuǎn)的首級。”
歐陽靖輕輕撫摸著木盒子,盒子上的雕飾劃過只見,中和首級的香氣沖到了鼻子前面,更加令他興奮。
“何明遠(yuǎn),沒想到,咱們會是以這種方式見面吧!”
打開木盒,里面裝著的,竟然是歐陽南的頭顱,父子二人大驚失色,就在此時,自己面前那名府兵早已拔刀出鞘,直抵自己的咽喉,身旁的府兵三下五除二,將自己的隨從砍殺在地。
“啊!好漢饒命啊!”歐陽鋒早就嚇得跪地求饒了。
他老子果然是個強(qiáng)人,仍故作鎮(zhèn)定,將那人臉上的面具拿下,顫抖著說道“何明遠(yuǎn)?”
“歐陽公,別來無恙啊!”何明遠(yuǎn)說到。
歐陽靖壯著膽子說道“我乃正四品朝廷命官,你敢殺我?只怕你逆反的罪名坐實了,滿門抄斬!”
卻見何明遠(yuǎn)一陣狂笑“哈哈哈哈!不就是滿門抄斬嗎?又不是沒被抄過,不就是逆反嗎?又不是沒犯過?我不照樣活過來了?”
歐陽靖驚愕地看著這小子,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