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明遠坐在床邊,抱著自己的心肝寶貝兒,一刻也不想脫手。
經過一個多月的成長,她已經脫離了新生時期的狀態。
玉石般的黑色眼眸,一會兒看看哪,一會兒看看這兒,胖嘟嘟的小臉,能把何明遠整個兒融化在里面。
集崔何兩家強大顏值基因的她,從現在就能看出來,將來必定是個美人胚子。
細嫩的小手試圖去抓著眼前的這個龐然大物。
“你說給她起個什么名字?”
這個問題仍然在何明遠的心頭揮之不去,一個人接一個的閃過心頭,覺得哪一個也配不上自己的這個千金。
“叫三柱子?”
聽到崔若萱的話,二人同時笑了起來,兩人還真是絕配啊!
“哎呀!我的寶貝兒!叫你什么好呢?”
說到這里,何明遠突然面露憂愁,十分可惜地說道“嘖,原本我打算和江家定親的,沒想到生了個女孩兒?這往后還不愁死我?啊?你說是不是?”
“江家?你是說采萍嗎?”
“是啊!江老二長得那么標志,將來女兒一定差不了,可惜呀可惜,可惜江二是個男的,若是個女的該多好?”
崔若萱一看到他對江二那種不正當的友誼就感到不爽,瞅了他一眼,罵到“德行?”
就在這時,高仙芝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附在何明遠耳邊嘟囔了幾句。
“行,知道了,我這就過去。”
他把孩子交在了崔若萱手里,說道“我去去就來。”
雖然他的面容沒有什么變化,但崔若萱還是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憂慮,應是有什么事情瞞著她。
何明遠來到偏房,只見一個中年男子坐在站在那里,身披斗笠,腰挎橫刀。
那男子見了他,雙手抱拳道“小的見過何東家。”
何明遠開門見山,問道“你們家長史派你來找我,可有什么急事?”
見那人看了看高仙芝,何明遠說道“這里沒外人,你直說便是。”
“我家阿郎讓我轉告您,江南東道監察御史敬讓已到福州,他正在查歐陽靖的案子,我家阿郎原本以為無憑無據,能把他說服,但事情好像已經脫離了我們的控制,他目前已經派出執刀,恐怕這幾天就要到,您最好提前預備一下,萬不可讓那人抓住把柄。”
“敬讓……”這個熟悉的名字讓何明遠陷入了沉思之中,半晌才緩過神來,對高仙芝說道“仙芝,領這位兄弟去賬房領些錢去,休息休息。”
他坐在榻上,思考著對策,像現在這種局面,不是捂住捂不住的問題,若是別的御史還能塞些錢,遇到敬讓,就是那件事情不是自己做的,恐怕也得屈打成招。難道這一次逃不過去嗎?
現在他的眼前似乎浮現出一個景象,熊熊大火,煙炎張天,在紅色火焰的照耀下,一個肩扛長槍的男子,走出了山神廟,遍地的無頭尸體和砍得卷刃的兵器,覆蓋在血液和雪花之下。
“生逢亂世,英雄們還有個水泊梁山,四海晏然,卻沒有我容身之所?去你嗎的老天爺!為什么要把我送到這個混蛋身上?”
他已經厭倦了提心吊膽的生活,長期的壓力在這一刻瞬間傾泄下來。
他伏在案上,抱頭痛哭。
“該死的東西!為什么老是和我過不去!我就想安安穩穩的活著呀!”
他甚至想把自己這張臉扒下來,從此拋棄這個身份,可現在,已經晚了。
高仙芝走進來,看到他痛哭流涕的樣子,驚訝地問道“阿郎,阿郎你怎么了?”
何明遠一把撲在了高仙芝身上,哭道“江郎!我太難了!我太難了!”
這聲江郎叫的,讓原本感動不已的高仙芝變得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