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也不再盤查。
長安禁夜一般只禁大道,坊內是一向不管的,就像今天的小區一樣,既保證了安,也不妨礙人們徹夜暢游,就是逮住打一頓這個懲罰要野蠻些。
何明遠又想起了自己當初投訴無門,被敬誠揍得滿地找牙的那副景象,不由得嘆了口氣我怎么這么難?
不一會兒,小黃門就帶著他,來到了興慶宮。
走過重重關卡,才來到了李隆基的居住地——南薰殿。
“何明遠,一會兒見了圣人,說話千萬小心,行為舉止,我都已教給你了,千萬不要出任何岔子,你聽明白了嗎?”
小黃門一邊走一邊提醒著他,來到了門外,說道“你在這兒候著,我去給你通報一聲,在這兒,在這兒候著!”
何明遠現在有一種捅死他的沖動,t的在哪候著不一樣?嘚不嘚,嘚不嘚的,跟個太監似的。
俄而,從殿內傳來一聲尖銳的傳喚宣何明遠覲見。
何明遠弓著身子,緩緩的走進了殿內,在小黃門的帶領下,來到偏殿。
房間內布置的非常簡單,除了些笛子,樂器,很少見有什么像樣的裝飾品。
何明遠簡直不敢想象,堂堂大內,還沒自己家來的奢豪。
幾案前坐著一人,穿著一身明黃色圓領袍,一邊吃著糕點,一邊翻看著奏疏,銀色燭臺大概有一尺來高,房間內在燭光的照耀下,還算亮堂。
何明遠在小黃門的示意下,雙手相疊,跪在了地上,說道“草民何明遠參見陛下。”
“起來吧!”
“謝陛下。”
何明遠按照小黃門教他的,低著頭,彎著腰,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準備接受圣人的垂詢。
過了一會兒,李隆基才將奏疏合上,向他揮了揮手,說道“上前來,讓我好好看看。”
何明遠緩緩地走了過去,跪在李隆基面前,俯首聽命。
不得不說,人是有氣場的,何明遠從宮外一步步走來,感到身上的壓力也在一步步增加。
當趴在李隆基面前時,壓力變得空前巨大,陽春三月,還是晚間,按說沒那么熱,而他身上的汗卻是止不住的流,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吧嗒吧嗒地滴在毯子上,雖然場合并不嚴肅,但仍然感到如坐針氈。
畢竟,面前的人是皇帝啊!
幾千年留在血液里的封建殘余,誰能擺脫得掉?當看到皇帝,看到龍椅,看到至高無上的權力,死而無憾,面對這些東西,只剩下了臣服,就差像老閏土一樣,對著眼前的皇帝,來一聲“老爺”了。
這時,李隆基說道“抬起頭來。”
何明遠記得見過他,但第一次并不知道他的身份,禮儀也沒這么繁雜,只當是個平民百姓,第二次見面時只是遙遙相望,哪里像這一次,這么近距離接觸。
他緩緩地抬起頭來,即使在燭光的照耀下,面容都顯得光鮮無比。
待李隆基看清楚他的身份時,輕輕捏了捏他的臉,笑道“一年不見,還是這么細皮嫩肉的,真該死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