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根莖延伸出去,把寺廟門口的地磚都撐了起來。
它面前的石凳應該有幾十年的光景,在風吹雨打的過程中,變得和寺廟的方丈一樣滄桑。
一個白衣青年,身影瘦弱,頭上裹著黑色巾子,獨自坐在石凳上,神貫注地翻看著,沒有發覺陌生人的靠近,他似乎忘記了這次前來長安的目的。
那個陌生又熟悉的人逐漸靠近,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說道“江郎?你怎能來了?”
江仲遜抬起了頭,驚訝地神情在他的臉上只停留了一瞬間,就立馬消散,只是微微一笑,他還是那么的溫文爾雅。
“我……我不放心你,得知你不僅沒事兒,還做了兵部員外郎,我就打算回去,不過還是想見見你。”
“……”
何明遠突然感覺氣氛怪怪的,便立刻岔開了話題,說道“咱們不提這個了,我準備了些酒菜,咱們今日好好聊聊,你是不知道剛開始來的時候,一個人,那是有多難。”
何明遠一把摟住了他,一邊聊一邊向客房走去。
夜晚時分,西明寺的許多房間仍然亮著,大多是些買不起房子或是假裝清廉的官吏。
(姚崇阿欠!阿欠風寒還沒好嗎?)
這其中自然有何明遠他們,三人喝得醉醺醺的,高仙芝酒量一般,早已倒在了榻上,而何明遠依舊在哪里和江仲遜邊吃邊聊。
別看這兩個家伙身子骨弱,酒量卻不小,席間何明遠把自己被抓之后,到試射震天雷的事情,講給了江仲遜。
“二郎,你是不知道,當時敬讓臉都氣白了,他想打我,打不著!哈哈哈哈!還有那個元子修,今天喝酒也是為了他,這小子想趁機抽我,被我一個鷂子翻身,躲過去了,我轉頭就是一棍子,抽的他……抽的他趕緊勒住了馬,連,連動都不敢動,哈哈哈哈!啊呀!我還過去找他,問他,元兄?你用不用我扶你下去啊?怎么這么不小心呢?哈哈哈哈!”
江仲遜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你呀!你現在這手段是越來越爐火純青了,你就不怕元子修報復?”
何明遠冷笑了一聲道“怕?怕有個旦用?看他那意思不整死我是不打算罷手了。”
江仲遜問道“那何郎有沒有想過,如果當初你放了張永年一馬呢?會不會就不一樣了?”
這時,何明遠怔了一下,他看著江仲遜,神情變得黯淡起來“我……事已至此,還有什么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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