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黃!”
話音未落,一個中年男子一路小跑進來,雖然表面笑嘻嘻的,其實心中早就不止一次想砍死這個孫子了,可還是得恭恭敬敬地聽他使喚,沒辦法,誰讓人家官大呢?世界就是如此無情,唯一能夠緩解他怒氣的也就是他那張臉了,對此,老黃只當他是自己兒子。
全天下,哪個當爹不是孫子?哪個不是有求必應還不落好?
唉!受著吧!
“敢問少匠有何吩咐?”老黃問道。
何明遠一邊寫信一邊說道:“你去宮里找牛內侍,把這封信交給他。”
“諾?!?
寫完書信,何明遠將上面未干的墨吹了吹,塞進了信封里,遞給了他。
人,錢,都已經解決,地也不難,直接在過去京師織錦坊的舊址加以修繕即可。
剩下的就只有機器了。
何明遠忽的從座位上站起來,戟手指天,口中念念有詞:“汝之身體,在吾之下;吾之命運,寄汝劍上。
“響應圣杯之召喚,遵從這意志,道理者,回應我!
“吾乃成就世間一切善行之人,吾乃傳達世間一切惡意之人!
“媽媽咪呀!珍妮紡紗機!聽從我的召喚吧!阿門!”
隨著咒語的結束,空氣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就在這時,不知從哪個角落傳來一聲:沙雕。
……
……
老黃袖手站在大明宮外,等候著內侍的回報,作為一個小吏,他只能夠站在門外候著了。
他望著這重重宮門,發出一陣崇拜和羨慕混雜在一起的慨嘆。
我們都被權力踐踏在地,卻茫然不知,反而會跪在他的面前像一條斷脊之犬,去吃他嘴里吐出的殘羹冷炙,并為之感激涕零。
我們都曾經是海邊金黃月夜下手捻鋼叉的少年,現在卻無不袖手屈膝,對著眼前的奴才們叫上一句老爺。
小中人緩緩的走了出來,面對這個軍械所小吏,他終于可以昂首挺胸,頤指氣使的大聲說話了。
“回去告訴你們家少匠,內侍說,知道了?!?
“是是是是是?!?
老黃再次看了看重重深宮,來到柳樹下牽著馬準備返回軍械所,想著自己多會兒也能像宮里的中官一樣?前呼后擁,頤指氣使的,?。磕嵌鄽馀??那多有份兒?
甚至于有一刻他想著如果能巴結好了自己面前那個少匠,似乎也可以前程似錦,一步登天?
可稍作想象,心中剛剛燃起的火焰便熄滅了。
因為對于何明遠這個瘋子,人們根本摸不準他想干什么,他似乎除了工作和繁殖以外沒有其他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