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你今天是故意來戲弄我的吧。”
汪旭國強行擠出一絲笑臉,眼皮子都在不自然地抖動著,而他這話,多少也有著一些質問的意思。
“不不,老弟誤會了,絕對是誤會了。”龐子實擺了擺手,又道“你父親和我父親那是一起馬上打天下的生死戰友,你我兩家多少年的交情了,我就算不幫你,也不可能害你,甚至別說不辭辛苦拖著這把老骨頭拐著彎跑來奚落你,是不是這個理兒?”
汪旭國默然。
龐子實說的話的確無假,而且龐子實也不是那樣的人,畢竟打了這么多年的交道,他對龐子實的為人秉性還是了解的。
想到這里,汪旭國承認自己剛才確實是沖動了,便是深吸了口氣,誠聲說道“老哥,我不該懷疑你,我向你道歉,但我希望你能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還需要怎么解釋呢?”龐子實輕嘆一聲,“事實就是這樣,我這趟來龍城找你,目的就是想當個和事佬,在你和楊瑞之間做個中間人,把你們雙方之間那可有可無的矛盾解決了,大家出來混口飯吃,誰都不容易,以和為貴這句話永遠是至理名言啊。”
“那既然是這樣,老哥為何早不說晚不說,非得現在才說?”汪旭國再次發問。
“這……”龐子實苦笑一聲,拍了拍汪旭國的肩膀,語重心長說道“原本老哥我是想給你一個驚喜,能和楊瑞做朋友,對老弟你和你汪家來說,那是一個天大的機遇,可誰曾想事情會鬧到現在這個地步呢?”
廖莊之死,這件事出乎任何人的意料,包括龐子實。
誰都沒想到事情會鬧得這么大。
“當然,事情也并非沒有轉機。”龐子實話音一轉,又道。
“老哥請說。”汪旭國現在是心亂如麻,心里頭憋著一團火,卻又無處發泄。
“我知道你們汪家和四方會合作多年,關系很鐵,但廖莊的死,說到底還是四方會自己的事情,和你汪家又有什么關系呢?”龐子實輕笑著說道。
這笑容,給人的感覺就是老奸巨猾。
當然,他這話除了勸解汪旭國之外,也還是在給汪旭國找臺階下。
“四方會的會長被槍殺,就算是要討公道,那也該四方會自己去討,你汪家要是強行出頭,說不定最后還會落人口柄,說你們汪家多管閑事,四方會的人還以為你汪家欺負他們四方會無人,是不是這個理兒?”龐子實又循循善誘說道。
“確實。”汪旭國輕輕點頭,也算是順著臺階下了。
但是,他也是要臉的。
就見他頓了頓,接著說道“四方會的事,除非四方會請我汪家相助,否則我汪家的確不該輕舉妄動,可是,就算沒有四方會這事,我汪家和姓楊的本身就存在矛盾,過去的那些恩恩怨怨,總不能因為老哥您一句話就不了了之吧?”
“噢?既然這樣,老弟不如當眾說出來,我看到底有多么了不起的恩怨,讓你連老哥我的面子都不賣?”龐子實不由冷笑出聲。
楊瑞和汪家的那么點雞毛蒜皮的矛盾,他可是清清楚楚。
如果汪旭國連這點面子都不賣,那么他也就沒必要再笑臉相迎好言相勸了。
再說,他此趟過來龍城,明著是當和事佬,實則是在護汪家周全!
一旦汪家把楊瑞得罪死了,那下場只有一個,家破人亡!
汪旭國要是不明白他的心意,那他也沒辦法!
而見龐子實有要翻臉的架勢,汪旭國的眉頭不由皺得更深了。
一個楊瑞已經足夠難纏,要是再加上一個長天安保,那汪家就是守城有余進攻不足了。
更別說還有一個汪家的死對頭澹臺家,如果澹臺家趁機加入戰場,楊瑞、長天安保、澹臺,三家聯合,他汪家別說守城,恐怕連保住飯碗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