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廂房內,路云初默默的坐著,仿佛死去一般悄無聲息。只有他那經過電擊與冰凍的心臟,仍在有力地跳動著。
“起死人,肉白骨……”他苦笑著喃喃道,終于明白了他的姑娘犧牲了自己留給了他的是什么,那是一具不死不滅的身體呀!
可是,他的姑娘就沒想過嗎,她不在,他不死不滅又有何意義?
如此活在沒有她的世界,從此陪伴他的只有無盡的歲月與漫長的孤獨,這對他來說何嘗不是最殘酷的煎熬?
“珠兒,這便是你對我的懲罰嗎?你如此……對我是何其殘忍!”
何為生不如死?大抵也比不過他此時的狀態了吧?
他竟然連死的選擇權利都沒有了嗎?
不!他不信!他定能找到一種方法可以結束自己,結束這一切,他要去尋他的姑娘!
……
甘露已連降了七日。
這天晌午,凌大廚剛上工后便氣呼呼找到秦掌柜,說是他用得最趁手的一把剔骨刀不見了。
這如意軒后廚這幾日也是邪乎了,先是鍋呀鏟呀蘿卜白菜什么的亂飛,眼睜睜說飛走就飛走。
今兒他那剔骨刀又不翼而飛了,沒那把趁手的剔骨刀在手,他可不能保證今兒做出的牛席還能有往日的水準。
要說這竊賊約摸著是個有獨特癖好的,若真是想偷東西,定不會專盯著如意軒后廚下手,前臺秦掌柜那邊可有的是瑪法幣和錢票……
莫不是城內同行來搞破壞的?
凌大廚將情況匯報后,再將自己的疑惑一說,秦掌柜頓覺額頭冒汗。
簡單安撫了凌大廚,拍胸脯保證他的剔骨刀很快便能找到,凌大廚這才悻悻地回后廚干活去了。
見凌大廚離開,秦掌柜吁出一口氣,決定去后院看看。
不出他所料,剛走進后院,遠遠便見路云初如一座雕像般坐在石桌旁,脖頸下的衣衫不知被何物染成了大片深色。
而他的腳下,一把鋒利的剔骨刀正安靜地躺著,被落下的甘露不停洗刷著刀身。
秦掌柜見狀心中一聲嘆息,這新老板整日不吃不喝,盡忙著修煉一些自殘式的神功,如此下去,身體怎么吃得消呢?
聽到腳步聲,這次路云初倒是抬起了頭。腥紅的眼底一片痛楚絕望,滿臉早分不清是甘露還是汗水抑或是淚水……
“路老板,修煉固然重要,身體也需保重呀!”
秦掌柜關切地說著,邊撿起剔骨刀,確定正是凌大廚那把。
“秦掌柜,可有毒藥?”
幾天的不吃不喝不睡,再加上各種方法作死,已讓路云初心力交瘁。
他嘶啞的聲音著實將秦掌柜嚇了一跳,驚恐地看著他,半晌才道“路老板要毒藥何用?”
路云初雖疲憊不堪,腦子卻還活得很,心道我若告知他要毒藥自殺,他怎么會給我?
“修煉。”
秦掌柜聽言倒是沉默了片刻。
這新老板修煉的哪門子功法,竟需要毒藥配合修煉?不過想到昨晚他的狀況,心也就放下了。
只是如意軒可是酒樓,專做入口的東西……哪能有毒藥存在?
但新老板難得開口提個要求,若是無法滿足他,似乎又不大好。
“耗子藥可行?”
毒藥是斷斷沒有的,但哪個酒樓會不備些耗子藥呢?
“可以!”路云初想,那耗子藥既然能毒死耗子,當然也能毒死人,無非是劑量多少的問題,想想又說道“部拿來。”
“好嘞!您且等著,在下這便去取!”秦掌柜提著剔骨刀一路小跑往大廳方向去了。
不多一會兒,果真見他拿著一大紙包東西喜滋滋地跑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