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管事連日極具嚴肅威嚴的坐鎮,著實影響了如意軒的生意。
這讓秦掌柜很是煩惱。
可煩惱歸煩惱,卻還不能表現出來,每日不僅笑臉相迎,還得好飯好菜地供著這尊菩薩。
那許管事卻也不仗著自已城主府管事身份白吃白喝,每日在如意軒的午晚膳均為一碗米飯及一菜一湯,也皆是據實支付瑪法幣。
秦掌柜從來也不敢在他面前提如意軒最低消費之事。期間他曾壯著膽子試探著問許管事,怎的城主府近日如此清閑,不需回府處理公務嗎?許管事卻答如今等寶姑娘回來,便是他頭等緊要公務。
如此之下,秦掌柜每日笑對許管事,心里卻哭喊著想要老板娘快些回來,早日將這尊菩薩請回城主府,該干嘛干嘛去……
……
小貍一手拿著包子袋,一手揣著一個瑪法幣,往中心廣場方向走著,小五作為哥哥、師兄與玩伴,緊緊跟隨。
遠遠地看到梅山的攤位,小貍細長的眉眼露出久違的笑意。
“伯伯伯伯,怎的這幾日未曾見到你?”小小的人兒歡快地跑到梅山面前,絲毫沒在意對方在見到自己時,逐漸變得復雜的眼神。
梅山不語,看看小屁娃,下一刻淡然地仰頭看天,心中吶喊著我不出來擺攤,還不是怕遇到你這個難纏的小屁娃?
哎!真是人不可貌相!那路云初究竟哪點好?非但將寶姑娘騙得團團轉,竟然連娃都生得可以出來買東西了……
沒希望了!看來自己真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梅山與夢九兩人窩在小客棧,連著兩日沒出攤,才將這個信息給消化并勉強接受。
“待我去將那姓路的毒死!再將那小的扔到山溝里去!”
當日夢九回到客棧說出的第一句話,讓梅山再次見識到了千年前“一言不合便毒人”的九兒。
“無論如何,這次再也不能讓大……寶姑娘與那姓路的走到一起!”
夢九仍在忿忿地說著,梅山卻是一言不發,臉色郁沉。
“小山哥,你倒是說句話呀!”獨自憤懣未曾得到共鳴,夢九將滿是皺褶的酒婆婆的臉轉向梅山,希望得到他的支持。
最終,他嘆息一聲道“九兒,如今的寶姑娘并非大人,那路云初與當年的他或許也有所改變,更何況……稚子無辜。”
更何況,你說要扔到山溝里的小娃,看起來還是很可愛的……
“我不管!此次我是再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大人受苦!”
夢九固執地說著,可說著說著,眼圈便紅了。
梅山沉默。他的心內何嘗好受?
可若真愛一人,愛得無怨無悔,旁人又如何能左右得了呢?這千年來,他自己又何嘗不是為了心中那份從未公布的愛,默默等待與承受著一切嗎?
二人因這事也未曾達成明確的一致,干脆在小客棧中哪兒也不去。
如今梅山與夢九在客棧中各占一房,還空了三間房,他便則趁著這兩日將客棧中,將另三間房中殘破的家具修繕了一番。
他不敢太閑著,既擔心閑著會想起太多過往的傷心事,又擔心面對夢九。
夢九見他一直在忙,多次欲言又止,可最終還是放棄,也搗鼓她的那些藥草去了。
第三日,他們決定再次出攤。
該面對的總得面對,更何況,他們還要隨時關注寶姑娘的動向。
……
此時的小貍見梅山一副無語望天,對他不理不睬的模樣,倒是走近前一步,將自己手中那一瑪法幣塞到梅山手上。
梅山冷不丁地感受到手中的異樣,忙不迭地低頭看。
“伯伯伯伯,前幾日小貍買了你的小蜻蜓還未曾付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