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山問出他與夢九共同關心的問題。千年來,他們苦盼大人歸來,可不希望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任何差錯。
可在他的逼問下,流光卻支吾著不肯告知他二人。
“你究竟有何法子?”
夢九再次高舉手中的竹篾作威脅狀“你若不說,信不信我今日抽死你?”
誰知流光再不吃這一招,原本僵硬在地上的身體反倒放松地癱軟下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氣概
“我自有我的法子,只是如今還未到說的時候。”
想想又道“你今日便是打死我,我也不會說的……反正你們要信我,千年來我誠心思過贖罪,定會有一番結果!”
夢九舉著竹篾的手終是沒再落下去,她抬眼看向梅山。
梅山皺眉看看躺于地上一副油鹽不進的流光,再疑惑地看看夢九,那眼神中分明有著“你不是說他缺了魂魄變傻了,為何我倒覺得他比以往更猴精了”的疑問。
只是聽流光這么一說,他二人大體猜測出,流光口中所說的法子,多半與大人對天命之人的布局是無關的。
“先去沐浴吧!”梅山嘆息道,轉身將買的新衣放至浴房。
夢九揮手,瞬間解了流光的定身散。
流光從地上爬起身,揉揉被竹篾抽痛的屁股,道“沐何浴?我這般挺好!”
夢九睥睨著他道“你幼時那般愛美,怎的如今倒變了?就你如今這模樣,只稍稍動彈一下便能掉落幾兩泥巴,離你十步外便能聞到你身上的餿臭味,也只我與你二哥不嫌棄你,你還偏往廣場那般熱鬧的地方鉆討人嫌……”
流光揉著屁股,聽到夢九此言,半晌無語。
夢九正待趕他去浴房,卻聽他悠悠地道
“我獨居洞中五百年,不見天日,是美是丑早已無關緊要。我出山后一路走來落花城,本想著回家,可惜卻被拒于門外……每日坐于落花城廣場,正是因著它熱鬧。”
他轉向夢九,那骯臟的臉龐看不清任何表情,但那雙原本就顯陰郁的眼,此時更增了幾分黯淡。
“三姐,千年來我未曾與人往來,更是在洞中思過五百年。我太孤單了……所以廣場中那些家伙,即便他們打我罵我,我也不愿離開。他們打罵我,反倒讓我感覺自己還存活在這瑪法大陸……”
正走出浴房的梅山聽到流光此番話,腳步頓了頓,于流光身后抬眼看他,眼中逐漸浮出憐惜之意。
夢九本已褪去的淚花,被流光這么一說,又止不住涌上來,卻又不想被流光看到,只得使勁眨著眼催促他道“臭小子,別啰嗦了!快去沐浴!”
見到他滿頭臉的血污,又心疼地道“待沐浴完,三姐為你擦些化瘀膏。”
……
流光終于安分地沐浴去了。
“小山哥,你可曾發覺,這個家伙與以往似有所不同。”
直到聽見浴房中傳來水聲,夢九才小聲與梅山聊起來。
梅山知道,夢九說的“這個家伙”,正是令他們又愛又憎的另一個流光。
“方才究竟發生了何事?”梅山問道。
夢九道“你外出后,我等了半晌也未曾見他沐浴出來,跑到門邊一聽,連個水聲也沒有,便推門進去……”
照夢九的回憶,當卸去易容的她推門進去時,流光正坐在浴桶旁發呆。
聽到推門動靜還未看清夢九,他便已黑氣森然地站起施出攝魂大法。所幸夢九早熟悉他這一法術,見招式出來當即二話不說重新關上浴房門,飛快退了出來。
流光不依不饒跟到院中,夢九不待他攝魂符畫完便一把定身散灑出,直接將他放倒。
也是倒地后,他才看清夢九的模樣,先是不可置信地大喊她冒充了他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