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尹秋明戰戰兢兢縮立在眼前,尹若雨便又覺著氣不打一處來。
說起來云雨宗也成立半年有余了,她竟是連個上得了臺面的可用之人都沒有。
“還有何事?”她不耐地冷冷問道,遂又道:“你最好是有好事稟報!”
這兩日來,經歷的全是不盡如人意的糟心事,若再聽到不好的消息,只怕接下來她扔出的便不是茶盞,而是法術了。
尹秋明回到書房,原本只是習慣性地待命。
尹若雨未曾叫他離開,他定是不敢擅自離開。
此時聽到尹若雨的問話,他先是愕然,隨即惶恐。
藍色的藥草和萬事曉之子,他確實廣派人手于各處搜尋,但尋不著,這能怪他嗎?
土城押送出來的人,沒準時到達清明觀,這事能怪他嗎?
心中再有怨言,尹秋明也不敢發作。
眼前這個堂侄女,連自己的親爹都被她害得人不人鬼不鬼,方才她只是將茶盞砸向自己,算是非常輕的懲罰了……
可是,要稟報好事?最近清明觀平靜得很,既無好事也無壞事發生呀!
尹秋明被尹若雨瞪著,額頭很快沁出汗珠,腦子飛快地轉動著。
對了!那算不算好事?
罷了,暫且說出,是好是壞,是禍是福,聽天由命吧!反正此時若什么也沒得說,那定是萬萬不行的。
“稟宗主,三日前屬下于清明山擄獲一名男子,如今已將他收押在洞牢之中!”
尹秋明大聲道,心中卻虛著。
那男子,根本不是他們所擄獲,而是撿到的……
“哦?”尹若雨果然有了興趣,抬眼問道:“可問清了,是何人?莫不是其它宗派來的探子?”
“此人已受重傷,自被擄獲后一直處于昏迷,屬下已命人給他用了些藥,吊著命呢!就待宗主您回來后發落。”
“用藥?”尹若雨冷聲道:
“你當我云雨宗藥材都是天上掉下來的?區區一個小嘍啰,殺了便是!”
尹秋明聽言,腦門上的汗直流:“宗主,那男子……那男子看起來絕非尋常之人,所以屬下不敢冒然處決,只等宗主您回來親自發落。”
“哦?如何不尋常法?”尹若雨挑眉問道。
“這……”尹秋明猶豫著不知如何說,想了片刻道:
“屬下將人帶來,宗主您看了便知曉!”
尹若雨看看書房外剛剛初升的太陽,想著今日時辰尚早,反正此時也需坐等押送梅水的消息,那便見見尹秋明口中所說的這個“不尋常”的男子吧!
她回頭揮揮手,對尹秋明道:“去吧,將人帶來本宗瞧瞧。”
……
清明山另一處洞牢中,流光仰面躺在厚厚的枯草之上。
五日前被影魅貫穿的右肩,已漸漸愈合。
傷雖不致命,但當日他也因此丟了半條命,若非被影魅攻擊前,他提前支起道盾,只怕那日他根本無法安然脫身。
逃出落花城后,他茫然四顧。
他既殺了貌似路云初的男子,那長相與大人相似的妖女應是不會與他善罷甘休。
而二哥與三姐似都與那妖女相熟,天山客棧是不能回去了……
因為影魅這一刺,讓他清醒明白,即便他有千年的法力,即便他是瑪法大陸有史以來最天才的修道者,他也敵不過那妖女半分。
落花城呆不下了,天大地大,他還能去何處?
回清明山吧!回到那個他居了幾百年的山洞,待將傷養好,再作打算。
可惜了……才睡著軟和的被褥沒幾日,又得回到那個孤寂冰冷不見天日的山洞中。
他花了一日時間,一路踉踉蹌蹌回到清明山。
這期間,右肩的傷一直流血不止。過多的失血使